季柔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赵谨克送了季柔回到府门外,撩起车窗帘,可以瞧见早已候在靖平侯府外里准备传旨的那一队人仪仗。
“老爷不好,在里屋休息,”姜氏淡淡:“他嘱咐过了,让你不必拜见他,你已是嫁女,吊唁完了自去就是。”
季柔捧过匣,她知那是王氏放在妆台上的匣,是她外祖母传给王氏的东西。
季柔抬起来,姜伊一缟素,眉目还是温婉的,却少了一份往里的亲近,多事一份疏离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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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从嫁门那一日便被彻底抛弃了,或许更早,从定亲时她便已不再是季家人,这偌大的昌安侯府除了王氏,可曾还记得有她这个人呢?
“我没有娘了……”
死地活着,只不过是王氏放心不季柔罢了。
两世为人过尽千帆, 生死别离那些事早已看轻,除了他舍不的季柔,其余人事他其实都看得很淡,有一些悲伤亦难以达到心底,来这一趟只是他不忍心季柔罢了。
“劳烦姜夫人了,”赵谨克抱季柔,“夫人且去忙,我们自便就是,不会劳烦夫人。”
刘嬷嬷的事之后,她和季柔那分也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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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没有回应,只是哭,在赵谨克的怀中肩旁轻轻颤抖着。
季柔生孩之后, 他也有让人偷偷将季柔和孩的消息传给王氏,不过是让她走时更安心罢了。
“父亲呢?”季柔问,理季申这时该守在灵堂,她也该拜见他,却是不曾看到他的人影。
赵谨克陪着季柔跪了许久,在外又来了季氏族人吊唁的时候顺势带着季柔离开,上了靖平侯府的车回府去。
灵堂里面除了些人,守着的人并不多,姜氏从角落里望着哭泣的季柔,从人手中接过一个匣季柔跟前,:“这是你母亲留来嘱咐要传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吧。”
她嫁这些年季申虽从不曾记挂她,昌安侯府大小诸事亦不曾有她,可见着面了终究还有表面功夫,可如今,到底是说来了。
早已察觉被人抛弃是一回事,真正当面被抛弃的时候又是另一觉。
她终究是失去母亲了,那年王氏病重赵谨克陪她回门,她却还未来得及与王氏说上一句话便被姜伊掳走,错过了那一次机会。到底她还是如当年王氏说的一般,从此再不相见。
姜氏没再说什么,自行转便去了,季柔捧着匣靠在赵谨克的怀中,前是王氏的灵位棺椁,那一瞬间心中一片空茫。
季柔的心中一凉,她到底是听到这句话了。
“你还有我,还有释儿。”
季柔的埋在赵谨克的膛里,那一双睛早已在来的路上就哭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