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越是幽静,有一繁华落幕后的凄清之意。
孟瑾棠忽然想到,当日那位被称为无目哑师的兰山,对方不像许多武林中的绝手那样,寻地闭关潜修,但一贯不言不看,以此作为修行磨练的途径。
她既然想到此,就索问了温飞琼几句,后者承认了寒山掌门的猜测,又表示,兰山当日除了不视,不语外,还考虑过不闻,不动,直接坐寂灭关,只是功力未到,只得暂且罢了。
维城中树影重重,树冠如云,人行走于其中,仿佛走在山之,四周时不时又缀了些假山木,布局看似随意,实则自成阵势,若无人带领,怕是不好过去。
孟瑾棠忽然到前方不远现了一团烈的存在,这是手灵觉带来的反应,但她却没能听见与之相称的丝毫动静。
那人与桑仪明气质迥异,但显然也是一位同等级的手。
她转过假山,终于瞧见了一个盘膝坐在湖边石上用刻刀雕石的人,对方穿着件质地上佳的柔棉袍,但脚上踩着的,却是双打了补丁的布鞋,那人不算光,但也没留发,而是像现代人一般,生着一层半短不的发茬。
孟瑾棠想了想,觉得懒得时剃有些破坏气氛,又佩服对方的武功境界,就把他的定位变作不在意虚妄表象的人。
若只以外貌看,此人仿佛只有二十许岁,虽只是随意坐着,却显一悠然的舒展之态,他注意到孟瑾棠目光落在手中石雕上,笑:小姑娘要是兴趣,便带一走,自己刻着试试。
温飞琼走过去,行礼问候:师父。接着介绍,这是寒山派孟掌门。
那人本来对一个现在此的陌生手并不特别在意,在晓得是孟瑾棠时,才回看了她一。
温飞琼介绍得简单,而那人也似不用徒弟多说什么,笑着赞:江湖传言不虚,掖州王果然是一位卓尔不群的少年英才。一指温飞琼,孟掌门大驾光临,有什么想看的,就吩咐这孩陪你四逛逛。
孟瑾棠施一礼:那便叨扰了。
那人大笑:无妨,无妨,你们同辈之间,正要多多来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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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会过散主人之后,温飞琼带着她大略逛了维城,最后到了捧香楼那边——此地是城主一脉的居,如今崔拂云跑去了和尚,就只有温飞琼一人住在里。
这座楼的名字有些艳丽之意,里的装饰却颇为清雅,一间屋的墙上悬着各乐,另一间则悬着许多兵刃,还有一件屋,里画笔林列,柜格中所以摆着许多外人难得一见的颜料,墙上则挂满了许多活灵活现的人肖像。
温飞琼以掖州王份贵重为理由,把他在捧香楼中的寝室让了来,自己则跑去住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