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3/3)

山巅之上，温飞琼凝望着面前一青衣的寒山掌门，神无限专注，半晌后微笑：有劳孟掌门久候，我来送掌门最后一程。

话音方落，他先一步了笛中玉白的短剑。

——每一个绝手都与旁人不同，谁也不知，寒山掌门究竟走上了一条怎样的路。

山风得孟瑾棠的青衣猎猎飞，看起来似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唯有境界相若之人，才能会到那宁静悠远之意。

细小的树枝轻轻颤抖，显得有些伶仃。

淡淡的白影在风中摇曳，碎雪中，一朵将落未落，显得有些寂寞。

温飞琼用握笛的姿态轻轻握着剑，他微微仰起，影落在中，又转瞬被一剑光所覆盖。

剑光亮起的同时，他已是人影不见。

剑气横空，刹那间，温飞琼心中划过法自然四个大字，孟瑾棠比他手时还晚了一分，但所每一剑的剑势都暗合天地轨迹。

温飞琼从对方的剑势中，到一森然的寒意，这并非是孟瑾棠冷酷，而是她剑意彻底合在了风雪之中，

山巅上雪雾淌，像是一阵氤氲的剑光。

天上的云幕似乎越来越低，就要压得人不过气来，温飞琼觉自己不是在与人战斗，而是是在于此方天地战斗，周围每一风雪叶木石都是一剑影。

玉白的短剑横空而过，仿佛是自黄昏中凝结而的一幻影，在半空中留一惆怅又温柔的剑光。

这一剑法名为《秋》，统共只有四招。

迟暮，蹉跎，荏苒，消磨。

由人间天地，由天地返江湖

在这一刻，温飞琼觉自己似乎无限接近了笛上冢中白骨，剑上红尘的意蕴。

他以红尘对天地，终于了孟瑾棠的形。

温飞琼看清她人影的瞬间，也看到了那无不在的剑意。

若有旁人在侧，会觉得温飞琼有那么一瞬间曾彻底消散，直到此刻才又重新现。

温飞琼剑走偏锋，冒险求，手中剑光展动，一瞬之间，数十剑影凝成一线，重重撞在周围绵密如河的光幕之上。

寒山掌门手中的剑势依旧浩瀚无尽，似乎未受对手影响，但温飞琼到原先被真气隔绝的碎雪重新拂在了自己的衣衫上，神为之一振，仿佛一新鲜的凉风了沉闷的箱当中。

剑气纵横，云海涌动，积雪被剑风带起，隐隐有了暴雪之势。

孟瑾棠心中并没有杀意，但对于温飞琼来说，却比他以往经历的任何一场战斗都更为凶险。

——自己心境已然臻至圆满，每一剑递，那烈郁的绪，就似传递了一分。

这对他而言，是毫无遗憾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