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男人冷笑了一声:“死了?”他顺着宁桓的视线漠然地凝视着石上的画,“当年的北帝君并未完全杀了它,烛九的幽魂尚还在八角山游。不过已死,想要再掀起风浪也是难上加难。”他忽地转眸看向宁桓,问:“你那时也看到了吧?”
“还不明白吗?”络腮胡男人看着宁桓,鹰隼般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整间石室,“整个佘人镇唯一不受到烛九监视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凝视着角落中的白骨,直白的语气稍顿了顿,继而,“因烛九之死造成的回漩涡,只有这一保持静止。而此一,也是回盘的中心。”
他语气微顿了片刻,望向宁桓,神中闪烁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这里是佘人镇,却不是唯一的佘人镇。”他说,“这里有数以万计的佘人镇,几乎每一个时间节都会现一个新的回圈,复制一个全新的佘人镇。你回看到的自己,不过是留在那个佘人镇中自己的残影。”
正是他昨晚见过的络腮胡男人。
“王老三”从逆光的背缓步踱了来,惨败的石上映他的黑影,半人半蛇的廓在静默无声的石室被无限放大。宁桓几近踉跄地退后了一步:“你,你与昨晚上的那些怪是一伙儿的?”
“那些人影。”未等宁桓答复,络腮胡男人便自顾自地说了去,“那是漩涡留的残影。烛九相柳本就是掌司回的神明。它死以后,镇压它的佘人族之地也变成了一个混沌的回漩涡,掩埋在那片白雾皑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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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了什么?”宁桓被问得神一凛,磕磕绊绊地答。
“倘若我真如昨晚那些人是一伙的,你们早该死了。”“王老三”的眸光绕过了肃冼,落在了宁桓上,他嗤笑了一声,说,“说起来,你们还真该谢谢我,若不是我,你二人可是早死在外边了。”
“救了我们?”宁桓一愣,他蹙着眉,回忆起这一路的经历,除了客栈中的那一次短暂的碰面外,他想不起还曾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说起救过他们?宁桓的心绪转地飞快,除石室那一次遇险以外,他们几乎一路无阻。宁桓怀疑地看向络腮胡男人,质疑:“在哪儿救过我们?”
“咱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他漫不经心地扫过肃冼执刀的手,刀刃半刀鞘,寒光在暗中闪烁着凌冽的光芒,“小兄弟如此刀刃相向,该让我如何是好。”
宁桓的脊背蓦地一凉,他忽地想到那自佘人镇后至始至终跟随着的诡秘视线,“唯一不受到烛九监视的地方吗?”宁桓喃喃地低语。半晌,他抬起眸,澄澈的眸光中倒影着石上诡艳的画作,他底淌过一丝惑,“可是烛九,它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