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72节(2/2)

白玉：“陛要对他不审而定罪吗？”

清蒙：“呈了，掌印亲自护来的。”

“用过了。”

五十余年，而无宦祸，先帝在朝十四年，却因司礼监而牵百余冤案。其中原因，白首辅应当已向陛解明。他们的话没有错，时至今日，婢的老师，桐嘉书院八十余院生，还有无数冤狱中的旧臣，都还是黄土底的罪人，他们都等着您替他们昭雪。陛，为君者当杀伐决断，不必对我容。”

正说着，里面叫再传一次职名，众臣皆放了茶上前报诵职名。

传话毕，立即有侍上前，帮杨三人拍抖上的雨气，清蒙退至门作引，人们又添了十盏鎏金铜座灯。虽天昏暗，明间却一片辉煌。

他应了一声又：“掌印没说什么？”

易琅沉默了很久，方开说这句话。

白玉没想到皇帝会回绝他的话，不禁提了声音，“民愤沸反盈天，陛不可徇私啊。”

黑云被撕开了一条，裂痕透一丝孱弱的光来，然而，他竟有些不忍心看那光。

杨在地上的手握了握，重重得叩了一首，“陛，臣心有愧。”

“我已无家籍，如果陛允准，在我获罪以后，将我上的籍过给杨家吧。”

杨站起，猛地发觉面前的易琅竟不知时候无声地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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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谢过，站在门廊上领了茶，白玉问：“今日的票拟呈来了吗？”

易琅起走到白玉面前，“朕没有说不置他，刑该议罪就议罪，呈上来朕看过之后，朕会写昭示他罪行的御书，由阁颁召天，在这之前，朕会把他给北镇抚司监押。”

“这……”

“舅舅，姨母不会原谅我了。”

“陛可有疑。”

清蒙摇：“没有。”

易琅转过，看向沉默在侧的杨，复问了一句，“杨尚书，朕此举对吗？”

“哦。”

易琅背过，抑住声音：“白首辅，你与齐尚书先行告安。”

天上传来一声惊雷。

“陛！”

“陛……”

“你先站起来。”

杨僵地站在易琅面前。

——

“知了。”

“我再也不敢见姨母了。”

“尚书也说得。”

杨没有声，白玉试探：“既然陛没有疑，臣奏请陛，将司礼监掌印太监刑查办。”

殿门开合，冷的雨气，扑得殿灯焰摇晃。

清蒙引侍们端着十几杯茶从殿走，对杨等人：“陛受了雨，邓掌印正伺候陛更衣呢，陛怜恤大人们也受了寒，特令赐茶。”

不多时里面传话召阁首辅，刑，两尚书殿，其余阁臣于廊上暂候。

杨三人行殿中，易琅坐于御案后，已换了燕服。

邓瑛站起，易琅便要仰起才能看他。

邓瑛了。

白玉上前：“今日阁所呈的票拟，陛用过印了吗？”

杨抬朝闪雷之后的天幕看去。

“厂臣，你虽未过文华殿的讲官，朕也不能视你为师，但你对朕说过的每一句话，朕都会记来，你不让朕对你容，朕听你的，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事，要朕走吗？”

白玉莫名地觉到了一阵压迫，来自这个少年帝王对自己，以及对他这个阁首辅的质疑。那一句“陛圣明”愣是半天说不了。

这么多年，他和文华殿的讲官一样，只将他当成皇家的学生，规训他的言行举止，所思所想，却一都知，他究竟是一个什么的人。以至于他唤他‘舅舅’，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事不准。”

“是。”

易琅抬起，“朕没有疑。”

白玉与杨听了此话，都怔了怔。

“舅舅你起来。”

杨呼一浊的气，撩袍慢慢地跪，伏礼：“陛圣明。”

“对，不审而定罪。”

“白首辅，朕此举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