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农村人相对保守,尤其是像这老一辈的人,哪怕是已经珠胎暗结,没正经结婚,也不能随便住在一起。
程想想不想让心里不舒服,这几天都和广平保持着距离。这会儿,虽然已经睡着了,她也不可能偷溜过去私会。便发了个无奈的表过去。
广平则回了个委屈的表:
[那你好好睡吧。要是睡不着,就随时来找我。]
程想想心说,我怎么会睡不着?自从怀以来,她简直太能睡了,就是最近肚大了些,夜里渐渐睡得有些不太踏实。
夜已,444号婚介所二楼的某间卧房里还亮着灯。
刘颖坐在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蹈,那霹雳吧啦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原本一片空白的文档里也随之浮一行行的字来:
[夜,孤月。屋里有一拢月光探,像是谁的目光在明目张胆的窥视。
她眸闭,鼾声微起,已然陷梦中。
梦,并非寻常,而是隐藏着大的危险……]
刘颖写得很专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每敲一个字,便凝一团她所看不见的黑烟雾。伴随着屏幕上的字越来越多,那团黑的烟雾也越来越郁,最后竟渐渐幻化成人的模样,张牙舞爪地在室里逗留了一阵,而后飞散离去。
程想想的梦里很不踏实。
她先是梦到爷爷去世时的场景。那是在医院里,周围全是消毒的气味。瘪消瘦得像朽木一般的爷爷就躺在白的病床上,鼻腔中着呼。从他的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只有死亡的影。
即将死亡的老人却还努力地睁开,想再看一看最心的孙女。
“爷爷!”程想想扑过去,想拉住爷爷的手,给他最后的温。可是画面一黑,爷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灵堂。
大的棺材、黑白的照片是灵堂上最醒目的摆设。若隐若现的哭声,由远及近,又由近飘远。
程想想走近时,才发现照片上的男女就是自己的父母。他们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地可亲,却只能永远定格在照片上。
棺材前有一个铁制的火盆,火苗在跃的势渐渐有些减弱。
盆里烧的是纸钱,那是给父母在上路时用的,守灵时火是不能灭的。所以程想想也没多想,便走过去想拿起摆在案上的纸钱。手伸,一了没够着。心中正有些奇怪,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很小,也矮了许多。
她脑糊涂了一阵,隐约想起,父母死的时候,自己确实还小。遂踮了踮脚,这才够到了那叠纸钱。
纸钱一投火里,先前已经暗淡去的火苗又重新跃了起来。可是火虽渐旺,周围的光线却仿佛越来越黑。
程想想心中忽然涌起大的不安来。
“!姑姑!”可是连喊几声也没有人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