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能够听懂宴夏的意思,也知她为何会痛苦。
这本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人们会赋予生存某意义,以至于在一生之中所走的每一步皆不会变得漫无目的,于宴夏来说是如此,于宴兰等蝉众来说如此,于明倾来说,本该也是如此。
但命途对于明倾来说却仿佛是个笑话,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满坎坷,行至终途却并非归宿,只是落了万劫不复的渊。
五能够重新崛起,爹娘能够回来,她所不断为之而竭尽全力的方向得到了她所要的结果,她才能够一往无前的走去。但明倾呢,他一路前行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若是荆棘密布暗无天日,他又是如何走来的,他又为何要走去。
宴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纾解那几乎要让她无法思考的不理智绪,她只能低垂眸,轻声:“……那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宴兰没有反驳这句话,相反,他语声淡淡的应和了宴夏此言。
便在宴夏的注视之,宴兰平静:“多年前我就知了,这天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否则当初蝉众也不会死伤这样多人,五也不会有那一段覆灭的历史不是吗?”
宴夏怔愣当,心知宴兰说得不错,但却不知为何生了想要反驳的念来。
没有等宴夏反驳声,宴兰已接着:“但蝉众死伤众多,时至今日,依然还有我们活着。五虽然覆灭,但至今也已经恢复从前。”宴兰直视宴夏双眸,沉声:“明倾一路被人误解被人惧怕,旁不是始终还有一个你么?”
这句话太过突然,却又太过沉重,宴夏将这话在心中回想,轻声:“可我……我得不够好。”
“已经够了。”宴兰轻她的脑袋,声音很轻的,“本就没有公平,只有值不值得。”
宴夏低着,听见宴兰的话清晰在耳边:“我想不是到什么地步,他都不会放任君再次在人界掀起灾祸,因为这人界有你,还有他所在意和关心的人,这不就够了?”
宴夏骤然抬眸,喃喃:“因为……有我?”
这一次宴兰没有立即回应,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宴夏,直至将她看得面颊微红,这才终于缓声:“现在可愿听我说些话了?”
直至此时宴夏才记起大爹爹此次前来是有事要说,她连忙,“大爹爹之前说有事要与我说,不知是什么事?”
宴兰盯着宴夏片刻,这才:“你可曾听说过,君是不死的?”
这句话宴夏曾经听许多人说过,在她自沧南山赶去门的时候,她也曾经无数次这么期盼着。但一切并不如她所期盼的那般,明倾的计划很完,君真的消失了,就在她的前,她亲所见,她纵然有着再多的期盼,也不过都成了空想。
见宴夏神,宴兰便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接着:“我曾经看过记载,君是上古族血脉,所以能够死而复生与天地同寿,这两千多年里,君曾经也‘死’过两次,第一次他魂魄被人封印四方,分别由四极大帝镇守,而躯则被藏在七海渊当中,直到整整两千年之后,无忧谷谷主找到了他的半数魂魄,试图将他复活。”
宴夏曾经听小爹说过这些事,而接来的结局她自然也十分清楚。
“但那次复活并不算成功,因为那场复活仪式很快被人破坏,君再度死亡,连躯也消失不见。”宴兰回忆起曾经听说过的那一场战斗,复又,“在旁人看来,他应当在那一场战斗中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