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御兽宗,今日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御兽宗之主印桀冷笑着看这两个暌违已久的人,尤其是那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往嘴里倒酒的老头子,不仅眼睛疼,脑仁更疼。
“敢问你们二位,来此有何要事?”
酒翁哈哈一笑,感慨道:“我说印老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幅臭脾气?”
印桀虽不是秦羽门下,但对于门内的太上长老做的事,也有些了解,她点出琴棋书画诗酒花七道人物,虽不知为了什么,但怎么说也是给御兽宗留下了人脉,何况这些人,或老或幼,皆各个不俗,他最初之时,也起了结交之心。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脾气个顶个的怪,唯一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酒翁,实则也是个不靠谱的烦人性子。
听完酒翁的话,他嘴角一抽,转向一旁儒袍文雅的贺惜花,只听中年文士模样的修士淡淡道:“印宗主这段时间以来,恐怕有不少客人上门吧。”
印桀眉头微微一挑,贺惜花说准了,这段时间的确有不少人上门向他游说,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插手莲华之事。
有秦羽太师叔祖的情分在,想来这位圣尊阁下也不会追究他们的选择。印桀不知道“饲”族话中真假,但纵使有假,也该有一分真,否则谎言根本不可能散播地如此迅速。
比如,昆山的长孙仪就是莲华转世;比如,这些年来无人飞升和她有关。
御兽宗不会出面上昆山逼迫长孙仪,但他也想看一看,莲华界大开之后,会为这死水一般平静的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
印桀自认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赌徒,他对一成不变的现状已经不满良久,如今有一个改变的机会近在咫尺,他即使不推波助澜,也乐于见到一些不同。
酒翁看出了他眼中的野心,忍不住哈哈一笑:“印老弟,你不会以为我们是来劝你的吧。”
印桀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些传承的七道和莲华有着一定的联系,他们是否会为莲华做说客也说不准。
“我不知二位来意,但我主意已定,若是二位是为劝我而来,大可不必。”
琢玉门和瑶华宫那是被莲华坑了,没办法,但他御兽宗,明面上可和莲华没什么关系。
贺惜花面色不变:“印宗主放心,我们来此不为劝说,只为提醒。”
印桀“哦”了一声。
“印宗主理当知道,这一场胜负与此界未来息息相关,如果莲华圣尊赢了,那么便一切如常;如果她输了,面对‘饲’族,印宗主……或者说,御兽宗准备好了吗?”
“你这是威胁?”
贺惜花摇了摇头:“不,是提醒。”
印桀脸色青白不定了许久,直至送走了酒花二人,依旧沉默负手站在堂中,眼中情绪翻涌,仲澜在旁久侯,忍不住轻声道:“师尊?”
印桀骤然回神,他咬了咬牙,最终向得意弟子道:“你让卫恒过来!”
仲澜诧异:“师尊?”
“除了安排在瑶华宫的那些昆山弟子,剩余的皆可入驻御兽宗……你让他告诉楚传,这件事,我同意了。”
时光飞速流逝,眨眼半年过去,然而事态却未曾平息,反而愈演愈烈,随着“饲”族相助之下,越来越多的修士进阶,同时许多低阶魔修也忍不住这等诱惑,投入征讨莲华的大军——这诱惑实在太大,连沈病梅一时也无可阻拦。
人人都道,莲华藏匿昆山不敢露面——这等行径,不是心虚还是什么?
守在昆山的蔺如霜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但他始终不曾放手,讨伐大军也始终不能靠近昆山一步。
他想,长孙仪必然是料到了这一天,他宁愿她永远地闭关下去,也绝不希望她再度面临这样的丑恶。
想到那个无论算了几次的结局,“死劫”两个字始终压在蔺如霜心头,她如果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依旧会选择牺牲自己?
他不允许,如果重来一次还是这样,那么他这万年来的所为,又有何意义?
与御兽宗百里之隔的萧家,依旧是海一般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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