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介心中隐隐作痛,看着那个宛如死去一般的人,愣怔了片刻之后,猛然间冲到了圣坛之下。
“君上,”他单膝跪地,由衷恳求,“请您再给云中君一次机会!”
“本尊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圣坛上的人冷冷开口,语气如冰,“从决定背弃神族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卫介急道:“眼下魔族猖獗,形势严峻,天界正是用人之际……”
“时至今日,你还对他抱有幻想?”东君面沉如水,蓦然打断了他的话,“生死存亡之际,岂能完全寄希望于他人?天界的安危怎可托付给一个不忠之人?”
听到这里,卫介不禁心头一震,原来在东君的眼里,屏逸并不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卫介眉宇间有解不开的烦忧,犹疑道,“灵觉身负皇天之血,除了屏逸,谁能制得住他?”
“这个你不用担心,”东君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本尊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卫介心中一跳,封眠诀只能用来封印屏逸,根本奈何不了有圣灵珠护体的灵觉,皇天之血的魔力只有皇天之血的神性能够制衡,东君所谓的办法究竟会是什么?
“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东君神色淡淡,不愿意多说。
卫介沉默了一会儿,不敢再问,只道:“屏逸被那个妖女蒙蔽了心智,一时糊涂,才会忤逆君上,请您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如果元极还在,你认为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东君负手看着阶下,面色非常严肃。
卫介心头一沉,假如元极天帝还活着,他一定不会纵容屏逸到此种地步,也许下手比东君更狠。
一念及此,卫介更加为屏逸担忧起来,即使屏逸已经视他为陌路,他还是不惜一切想要救他。
“如果那个妖女不存在了……”他抬起头,凝视着高高在上的人,眼神殷切,“君上可否让屏逸醒过来?”
“……你想除掉她?”东君眉目一动,看了看那个被封印的人,“不怕屏逸醒过来找你寻仇么?他已经杀过你一次了。”
卫介缓缓垂下眼睛,咬了咬牙:“只要您能饶恕他。”
“那便等你做到了再说吧!”东君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下圣坛。
卫介跪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此时的他对那个鱼妖简直恨入骨髓。
少司命走到他的身边,神色间不无忧虑:“你真的要去杀紫游?”
“现在,这是唯一可以救他的办法了。”卫介长叹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心中充满苦闷。
少司命沉默下去,转头看向陷入沉眠的人,眼神里弥漫着哀愁。
紫游万万没想到,她和屏逸刚刚相聚不久,转眼便又分离。
那一日,在三途河畔,经过一场惨烈厮杀之后,数百名金甲神兵已经所剩无几,而她也是多处负伤、满身浴血,体力耗费巨大,已经接近强弩之末了。
就在她杀出重围,试图接近阴阳塔的时候,突然有道强光自空中泻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那股无形的力量如此强劲,瞬间便将她的灵力压制到无法还击。
手中荧火剑的光芒越来越暗,剑身寸寸缩短,转眼即隐没消失。
“是你?”她不禁大吃一惊,愕然抬头望向空中,瞬间失声。
那一刻,天界掌管霜雪的女仙,无端出现在三途河畔上空,正手持玄晶镜,隔空照向岸边的紫衣少女。
紫游认得那面镜子——昔日,青女的侍婢织冬,曾用那面镜子照下了她与武曲星君会面的情景,以此诬告他们二人有染,害得武曲星君被贬凡尘,她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迫从碧霞宫移居瑶台。
如今回想起来,那面镜子当真是罪魁祸首,不祥之物。
然而此时,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仙,居然再一次将它作为武器,拿来对付她。
“你怎么会来?”紫游对这个宿敌的出现深感意外,神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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