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3)

扶南泪落如雨，悲恨不已，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昔日的战神、尊的副手，此时此刻竟然哭得像个伤心的孩。

“上师……”灵觉缓缓地转过，看向站在旁边的人。

两人劫后余生再次相见，只觉恍如隔世。

“我知，屏逸无心于此……所以我只能……只能把它托付给你了……”说到这里，灵觉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始虚化消，元神碎成荧光飞散于虚空之中，那只伸去的手也跟着寸寸消失，只听“啪”地一声，金灿灿的帝令从空中掉落来。

紫游怔怔凝视着空空的怀抱，茫然若失——灵觉就这样在她前化为乌有，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找不到了……

潜意识里，她已经接受了他曾经守护她的事实，只是，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脸上的泪痕，笑，“你和屏逸在一起，真的很好……我祝福你们……”

“我本来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屏逸抬起手臂，用力地抱了她，个中滋味复杂难言。

扶南看着他托在手上的那枚帝令，凄然摇了摇，没有去接。

一看之，两人不禁呆住。

“为了救你，灵觉他把自己的血全都给了你，可他却……”紫游握了圣灵珠，微微发抖。

紫游心痛裂，千言万语涌到边，却无法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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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只要圣灵珠还在，灵觉就不会远行，或许某一天，他还会回来……

“你……你都听见了？”紫游一愣，抬起看着他，神疑惑。

“灵觉……”她不由得伸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颗灵珠，满心哀伤却再也不一滴泪。

其实心，她已经无法完全将他和屏逸区分开了，每次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看着另外一个屏逸，而每当面对屏逸之时，她也会有意无意地想到他。

“是，”屏逸轻轻，“封眠诀解除之后，我的灵识便已复苏，能够知到边所发生的一切，但因为缺血，我一时之间还不能醒来。”

“与我勠力同心走到现在，实在是辛苦你了……”灵觉叹了一声，竭尽全力将手抬起，声音很是微弱，“……我能留给你的，恐怕只有这个了……”

“帝尊，”扶南应声上前，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语气难掩沉痛，“有什么话，尽吩咐。”

屏逸冲着台的少女微微一笑，飘然掠，眨便来到她的面前。

“你没事了？”紫游端详着对面的人，不禁潸然落泪，一扑他的怀里面，拥住了他，“我还以为你……”

失去了平生知己，即便手握帝令统御三界，他又能与谁来分享这份荣耀与寂寞？灵觉这一走，从此天地萧索，知零落，再无可以言说心事之人。

天风在外面回旋，陵墓之中一片死寂，只听得到扶南伤心的哽泣，她合起睛无力地叹了气，只觉得心俱疲神恍惚。

“那…

唯有那颗圣灵珠依然如故，悬空停留在她的面前，光华璀璨，还隐约残存着他的气息。

也不知屏逸是在何时醒来，此时的他正立在台基上面，姿，风神超逸，白袍无风自动，周焕发着淡淡的光芒，神采不减往昔。

“游儿……”昏昏沉沉之中，有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唤回了她的思绪。

“你不要死……不要死……”紫游握住了那只苍白无力的手，愧疚而又心痛，泪盈睫，悲不自胜。

“帝尊！”扶南心中大恸，五俱摧，忍不住呜咽起来，“……你、你就这么走了？……以后……以后谁与我夜半棋、楼上听雨？”

曾经，她怨他、恨他、唾骂他，从未给过他好脸，甚至有很多次在气上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如今他真的就要死了，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紫游猛然一震，瞬地睁开睛循声望去，与此同时，扶南也敛住悲泣，缓缓站起了。

“我知。”屏逸神黯然，里不无悲伤，低低，“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紫游站起，怔怔凝视着他，不由得悲喜集。

似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