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桌子的霍免试图阻止一下她:“妈,你这样踹,踹青了怎么办?”
陈女士答得坦荡:“管他的,霍强要问就说他自己摔的。”
又一次见到“尤谙”这个名字,是在霍免搬家的前一天。
这天晚上,她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拖着超大容量的黑色塑料袋,准备把不要的废品丢掉。
霍免房间的最角落有一个旧衣柜,私下她将它命名为“不喜欢衣服的衣柜”——于是很好理解,里面堆放的是陈爱娴和霍强给她买的,但与她本人审美严重不符的东西。
前年陈爱娴去外省旅游,为霍免带回一件粉红色带绿花的旗袍,她“开心”地收下旗袍并将它纳入那个柜子后,再也没有打开柜子看看里面的兴趣了。
怀着终于可以把难看衣服全部丢掉的心情,她在搬家前打开了它。
当塑料袋被鼓鼓地填满,霍免终于触到了旧柜子的底部,不同于衣料柔软的触感,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壳。
单手去抓,第一下竟然没有抓动,比她想象的沉。
见到那个东西的真身时,霍免才意识到,它是一个年代多么久远的物件。
日光灯下,塑料的猪形存钱罐褪色褪得斑斑驳驳。
那是一只,写满了“尤谙”的猪。
或大或小,或残存或变淡的名字,数量密集得宛如一位饱含爱意的跟踪狂。
令人惊讶的是,这还不是最有病的。
最有病的,是贯穿了猪的两只眼睛,并用爱心形状特意圈出来的——【存满了,就qu尤谙】。
呆在爱心里的字体,岁月与己无关地丑着。
多年过去,依旧清晰。
霍免反手就将那只猪丢进了垃圾袋。
黑历史!
太吓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光临我的新坑。
日更,定位是恐怖又甜蜜的童话故事,准备好了吗!出发了!!
第2章 车队
三伏天,外头热得像个大蒸笼。
上次见过的赵叔叔和刘伯伯过来帮他们搬家,五个人合力搬了一早上,才终于将东西全部搬上车。
霍免流了不少汗,双颊被高温蒸得红通通,恨不得自己能像个男人那样,脱掉上衣,全身就留一条短裤。
“太热了,你先上车。”陈爱娴往霍免的头上按了顶草帽。
视线被遮蔽,霍免调整了一下草帽的位置,怀里又被塞进了新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猪形的存钱罐。
“咦,它不是已经被我……”
霍免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安娜贝尔——东西怎么丢都丢不掉的鬼故事。
“想扔?霍免,胆子挺肥啊?”
陈爱娴别着手看她,语气不善:“我给你买的衣服全部不准你偷偷丢掉,特别是那件旗袍,好贵买的,知道了没有?”
——原来是这样。好惨啊,垃圾袋被她妈捡回来了。
“知道了。”霍免抱好存钱罐,郁闷地坐到车里。
上午累得狠了,处于长身体的年纪正是好睡,车开出去没多久霍免就开始打哈欠了。
近四十分钟车程,她睡得并不安稳。
滚烫的大腿黏着皮质的车座,生生闷出一层汗。
车窗挡不住正烈的日头,即便闭上眼,也满目晃动着橙黄色的大大光圈。
霍免的头随着不清醒的意识一点一点,思绪涣散,怀中抱着的物件,却下意识地越抱越紧。
梦又黑又沉。
梦见什么醒来时全部不记得了。
两鬓完全汗湿,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揉出几滴生理泪水。
霍免想,那大概是一个噩梦。
车停在一处空地,爸妈和两个叔叔都不见了。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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