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期待而羞怯的。
午后他近在咫尺的睡颜,他为她画的玫瑰,被他抱紧时古怪的悸动……她困惑自己心跳的失序,却不能准确地辨别,那些是什么。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霍强和陈爱娴告知霍免:新房子那边可以搬了。
为了挡住脖颈的痕迹,霍免披散着头发,垂下的发丝同时也将她脸上不太愉快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
要搬家了……
霍免不知道怎么跟尤谙说。
特别是每当白天醒来,她偷偷去看窝在床下睡着的他……他的身边永远坚定地放着一个深蓝色小书包。
她的时间是在向前走的。
可是尤谙的,永远停驻于此。
暑假的结尾,霍免家再度忙碌了起来。
霍免的父母车队和新家两天跑,搬东西、置办家具,正在放假的霍免自然也没闲着。
不赶巧地,继上次亲脖子的事件后,她和尤谙之间再没有大段的玩乐时间。
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却变得有些生疏。
霍免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她的扑克牌、跳跳棋,象棋……怎么也找不到。
她想,可能是被尤谙收起来了。
搬家的前一天,熬夜熬到爸爸妈妈睡着,霍免打开了床头灯。
……临别的话总是要说的。
“尤谙?”她敲了敲床沿,小声喊他。
他像往常一样,瞬间便探出了脑袋。
霍免掀开被子的一角,让他爬到床上,躺进来。
开心的尤谙屁颠屁颠地来找她,完成动作总共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细细地打量他。
眼圈泛着淡淡的青黑,漂亮的脸蛋捏不出几两肉,垂下的长长睫毛更衬得他的神情凄楚无依。
“你是不是瘦了?”
霍免心疼地摸上他冰冰的小脸:“看着怎么没有精神。”
他对她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淡淡,柔弱得宛如一朵风雨中飘零的小白花。
——小可怜尤谙啊,真想把他放在随身行李里打包带走。
沉默半响,最终霍免还是咬着牙,把那句话告诉了他。
“明天,我要搬家啦……”
尤谙死后,这么多年不曾离开过车队,这里一定有他的某样执念。
霍免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改变他长久以来的状态,毕竟,她什么有用的事都没有为他做过。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尤谙轻声应她:“嗯。”
——他老早就听见了呀,她家里的议论。
“有什么我能为你帮你的吗?你尽管说!”
霍免的心里愧疚得,就算他此刻开口,要索取她十年寿命之类的,她也会一口答应。
可是尤谙再度摇了摇头。
——这忧郁的心情就好比,她什么都想给他,但他什么都不想要。
霍免失落极了。
……
隔天起床,被窝是暖的,睡前和她同个被窝的“大冰棍”不见了。
霍免一睁眼,就在她的床头发现了一杯西瓜汁。
可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玻璃杯触到掌心,冰冰凉凉的,让人感觉很有食欲。
抬起杯子,她毫不设防地把果汁喝了下去。
“哇!真好喝!”
全部喝完后,霍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杯西瓜汁貌似比往常的喝起来更美味许多,馥郁芬芳的甜味缠绕在齿间久久不散。
走出房间,她爸妈已经起床,正在忙着打包最后的东西。
霍强一见她就啧啧称奇:“日晒三竿,我们家的懒猪总算起床啦。我刚才还跟你妈说,叫她进房间叫醒你。”
“妈,今天的西瓜挺甜的啊。”
随手洗掉杯子,霍免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夸奖了一句。
“西瓜?什么西瓜?”
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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