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天空,飘落的细碎的雨。
她一边亲切地顺着,一边毫不吝啬夸奖他:“你太了啦。”
门一开,雨季中特有的,充盈丰沛的汽扑面而来。
“是我的数学老师!我们不能去!”
不过,于理的角度,他提醒:“你看起来,笑得太开心了。”
霍免被他迷得乎乎的,明明什么都不知,也能非常定地在他的目光中。
“……好吗?”话尾,尤谙冲她眨眨,上扬的音调代表询问。
满心满心,局促不安地。
尤谙拎起霍免。
尤谙自然地弯腰,显然是喜被她这样对待。
如果将学校比作笼,那么逃课的霍免,便是一只飞鸟笼的自由小鸟。
他们离得这么近,她想掩饰那小心思,都不知该藏哪里。
他说话时她本没听。
此时仍是上课时间,隔的教室里传朗读课文的声音。
在他怀里不停挣动的她,像一只被抓起来的,不安分的小仔。
他抱她抱得轻轻松松。
——霍免这胆量与智商,基本是告别逃课了。
“嘶!”
记忆里的她,就算被妈妈揍,回也还是要替他气。
在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他们上到天台。
到底是说了谎,对自己的自我定位也是“逃课”。
不过,本质上仍是没变。
她数学成绩不好,因此对数学老师也有天然的畏惧。
在他们俩人的小小世界里,霍免是毫无疑问的主导,尤谙没有摆正他“家”的角,跟随着霍免一起逃亡。
霍免当即怂成一只蚂蚁,扯住尤谙,带他一个扭,忽然往楼梯的上一层逃。
如今的她,自己怕老师怕得要死,便认定他也是怕的,抓着他,指挥他逃跑的方向。
霍免被冷着了,意识地往尤谙的怀里缩了缩,动个不停的嘴终于消停。
——“疯!!疯!!!”
——“飞”这个词,不是比喻义。
一气上到三层,他们行匆匆路过这层的走廊,换了一侧的楼梯准备往走……
他望着她表拘束的,眉纠结的侧脸。
——不过大了他数月,老觉得自己是大。
冒着雨,男人抱了他怀中的少女,从他们学校的天台起飞。
“喂,你!傻瓜,我们班在楼的,那上面没有路啦!!”无法自主,霍免试图在话语上找回一气势。
“那我哭丧着脸!”说是这么说,她那一双睛亮晶晶的,满满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正要教学楼的时候,霍免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教导主任。
她抬眸便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安静又漂亮的容颜。
心中雀跃地滋不为人知的叛逆,霍免挽着尤谙,脚步轻快地与他一起,蹦蹦到一楼。
因为,她猝不及防地想起来,自己喜他这件事。
不巧,这时,霍免听到一层有老师讲话的声音。
“嗯,兔……”
“嘘!”她观察着楼,对他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等一会儿,你别声,我说走了,你再……”
同学们还在被无聊的语法公式缠,只她是一个特例。
死亡的冲击,她能想起的字,只有那个……
腾空的那一刻,霍免脑中旖旎的粉红泡泡,瞬间噼里啪啦地消散。
——得了。
脑袋瓜想这个天才的借!
两人间大与小的定位,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校正。
不得不说,这个霍免从表面看,与儿时车队里那个无法无天、神采飞扬的兔,已经相去甚远。
“哦哦。”霍免上反应过来,他帮她请假的理由可是不好的事。
尤谙任由她拉着自己,他们蹭蹭蹭地又上了一层楼。
他索带着她,又上了一层的楼梯。
照这个发展,他俩走着走着,都要走回原先的班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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