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车轱辘划过青石板的街道,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赶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嘴角挂着和善又慈祥的笑。
“吁”,他将马车平稳地停在一处宅院前,他腿脚利索地跳下车,还没等他转过身,马车车帘就被人从里面掀开,跳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穿着粉色的春衫,扎着两个包子头,系着两条红绸带装饰,更显得她活泼可爱。
“哎哟,小祖宗嘞,你慢着点。”老人无奈地喊道。
小姑娘握着手中自己用柳条编织的花环,上面还插了好几朵她认为好看的野花。大大的眼睛笑眯起来,圆圆的脸颊鼓鼓的,让人十分想捏一捏。她声音脆生生地道:“我想去找我娘,让她看看我编的花环好不好看。这个花环,是欲雪自己编的哦,都没要别人帮忙呢!”
老人笑着,任她先一步跑上台阶。
他不慌不忙地牵起马车,小丫头打不开大门,一定在门口等着他呢。
可等他抬起头,却看见宅院往常关着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小姑娘欢喜的喊叫声:“娘,欲雪回来啦!”
欲雪兴冲冲地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平日里忙碌的丫鬟佣人们,一个也不在。整个宅院空落落的,她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前院没有,后院没有,花园里也没有。
娘不在,家里人不在。
他们去了哪儿呢?
欲雪手扶住门框,天真无邪的脸上满是疑惑,咦,他们人呢?
马突然不动了,任老人如何拉扯,都在原地,甚至后退了几步。老人脾气上来,骂了几句:“你这马还欺负起我来了?我若再年轻几岁,一脚就能将你踹飞。还和我闹脾气?上好的草料还想不想吃了?”
马蹄烦躁地在青石板路上踢踏作响,老人一时也无可奈何。这马平时温顺极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欲雪没有找到人,她又跑回到大门口,吃力地打开一扇厚重的铜门。
开门的声音惊动到了老人,他回头看向欲雪,只视线余光刚扫进宅院内,眼神猛地一缩。
“我娘他们人呢?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欲雪眨巴起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几缕发丝被风吹乱,戳到眼睛,有些痒。欲雪用摸过门框的小手,将发丝别到了耳朵后面。
她的小手肉乎乎的,是小孩子特有的柔软。
但在老人的眼中,她满手鲜血,手掌拂过脸颊后,鲜红的血自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白皙的脸,鲜红的血,在背后宅院尸山血海的衬托下,她仿若鬼魅,从地狱而来。
老人骇然失声,他手指着欲雪,一张脸上是恐惧到极点的神情。
欲雪无辜歪头,“明叔,你怎么了?”
被叫明叔的老人,嘴里“嗬嗬”说不出来话,突然,他转身踉跄跑走了。
欲雪不明所以,她抱着自己的花环,眨巴着大眼睛,闷闷不乐地走到了她娘的房门外,坐在了台阶上。
娘不在房间里呢,她就这里等等吧。
欲雪等啊等啊,天黑了,天亮了。天黑又天亮。寒来又暑往,欲雪一直坐在台阶上等着。
画面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欲雪一人孤寂地坐在台阶上。她穿着一件领口、袖口都镶了一圈白色毛毛的棉袄,莹白可爱的脸依旧圆鼓鼓的,带着婴儿肥。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却多了一抹孤寂和落寞。
天色阴沉,寒风呼啸,她肉嘟嘟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通通的。欲雪抬起头看天,是要下雪了吗?
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她叫欲雪,最喜欢下雪呢。
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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