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2)

“就不怕过些日，大家饿疯了去他家里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缺个婆姨，把你上个月娶的小姨太太给我领来被窝。”

将棉布的脸巾浸到中，冰凉凉的拿来，只拧了半便递给了灵璧。

“，凉快。”

“吃你的。”

“咱不买。”

“我可就一个婆姨。”

如今世变了，银可不似以前那么有用了。

接过脸巾胡的了一把，灵璧整了整以上从炕上来，鞋还没有穿好就往外走。昨夜里闻着还是香味，怎的今早起来，臭烘烘的。

“如今要钱没用，细粮呢，咱也没那个富贵命。”

往锅中沸腾着的油里瞅了一：“城里的老鼠都被人吃完了，你上哪儿的油啊？”

冲刀疤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去的路啊？”

“合着掌柜的认识我。”

城北的王屠，以前是个杀猪的。城中的猪早没了，月光寒松看的清清楚楚，王屠的上，胳膊肘，都有星星的血迹。

“啥味啊？”

“不就是个姨太太，又不是亲闺女。一会儿你跟我领去，方正现在也养不起了，少张嘴还是好事呢。”

“你醒了？”

不能说灵璧往坏想，实在是世不好。

不等灵璧从炕上来寻他，寒松拎着一桶走了来。

没有吧自己的推理说来，寒松只是把灵璧抱在怀里：“再说了，就算来路正，油条要拿婆姨买。”

且这臭气连绵不绝，不是被风了就会散去的那，而是被风来，经久不散。

那男人在街角搭了个简易的灶，着柴火，油咕嘟咕嘟的沸腾着。案板上扯了一条面，送锅中时呲啦一声，脆的叫人牙。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个模样四十左右的男人，上穿着绸缎，却拱着手对着衣衫破烂的油条摊主一副狗的模样。

过去只有站在柜台后，手中拿着金算盘，翠玉算盘珠拨的，才能叫掌柜的。现好了，连门脸儿都没有的炸油条的都成掌柜的了。

不多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从院里来，朝油条摊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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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炸油条的油，怕是来路不正。”

灵璧皱着眉，抬手挡住了鼻，嫌弃的问。

着绸缎的男人嘿嘿一笑，接过盛着油条的托盘，的了一气。香自油条里窜，直往他的鼻里钻。

半弯腰，灵璧低凑近寒松，问。

灵璧坐在炕上，总算等到了寒松回来：“我听见外有个卖油条的？”

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绸缎衣料上沾了油。

“跟你有个求关系。”

“掌柜的，怎么卖？”

“掌柜的，你这油条也太香了吧？是不是掺荤油了？”

“我怎么闻着有荤腥味啊？况且这个时候，若真的家中有粮，也该藏着掖着，躲着不被人发现不是？咋还来支摊卖上了？”

诱人的味便胜过最响亮的叫卖声。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也不拖沓，用筷夹起了锅中炸好的油条。

刀疤男人可不吃他的言巧语，菜刀咚的一声磕在了案板上。

“我认得他。”

寒松扯掉了上的衣服，瓮声瓮气的回了灵璧，爬到了炕上躺。

寒松伸胳膊，把灵璧搂了来。

后山上倒能打着野，可城门楼上有兵守着，护城河外又有敌军，别说人去后山了，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去。

清晨醒来的时候灵璧只觉得发都黏在了脸上，然而伸手一摸，旁边的炕席上是凉的。心里一慌，睁开瞧见寒松不在，屋的门开着。

言外之意，舍不得。

寒松这里扒在门上还能忍，家里多少剩些吃，可城中的人家断粮的不在少数。饿急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宵禁呢。

二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炎炎夏日搂在一起，拱了一的汗。

灵璧本也没想买什么油条，只是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有人支摊卖这个。更让灵璧放不的是，炸油条就炸油条，哪儿来的味呢。

围在摊前的人越来越多，寒松却搂了衣裳退回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