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搂着自己的孩子, 哭的抽了起来。
可惜她的娃儿并不领情,母亲的怀抱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温情可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出来, 跑到了寒松的脚下, 拽着他的裤脚不肯撒手。
“救救我……”
寒松低头, 对上一双雾气蒙蒙的眼,没来由的让他想起了此刻墙头上的妻, 心软了。
“好, 跟我走。”
“凭什么跟你走!”
书生一听寒松要带自己的娃走, 不依了。就算寒松的个子再大, 身形再魁梧,他也不能让。从地上起来,身上的土也来不及拍打就扑了过来。
巴掌直往自家的大儿子脸上,身上拍打。
“父命你也要违了?”
亲眼见过双亲杀了弟弟,还炖在锅里吃了个干干净净,今日更是自己也被五花大绑,菜刀抵在了脖颈上,换了谁也还会在意这种父子情义。
挨了打后娃儿直往寒松身后躲,寒松抬手用力一推,书生被他推出去老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挣扎着起来,书生再次扑了过来。躲过了寒松揪住娃儿的后领往外扯,嘴里还不住的叫骂。
“你跟他走?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块肉!”
书生使出了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抽了娃儿一巴掌:“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宁愿被外人吃也不愿意反哺双亲么?”
小娃儿被父亲一句话吓的两腿打颤,抓着寒松的手松了松,满脸血痕抬起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起了寒松。
仿佛真的被书生说服,以为寒松带他走,也是为了把他装在木桶里,放血杀生取肉。
“放手!”
灵璧见状,再一次站上了墙头,右手直指书生,颇有若是书生不停手,她就会再次跳下去揍他一顿的气势。
兴许是被灵璧打怕了,又或是被寒松吓着了,书生抽回了手。
寒松蹲下身子,抬起袖子擦掉了娃儿脸上的血,低声询问。
“你若跟我走,我不能保证你活。”
“听见了么!”
书生来了劲儿,朝着娃儿喊了起来。
寒松回头瞪他一眼,一股不属于寻常的百姓的威压袭来,逼的书生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承诺,若我还有口吃的,就会分你一半。”
揉了揉娃儿的脑袋,神色稍稍柔和了些。
然而娃儿的喜色刚刚升起,寒松再次开了口:“我的分你,她的……”
反手指向墙头上的灵璧,寒松继续:“她的,你不能碰。”
娃儿摇摇头,他拽着寒松的衣裳不肯撒手:“我不吃你们的,我不吃。”
“只要你们不吃我,让我死了,烂了就成!”
书生大儿子别无他求,甚至对生的欲望也剩不来多少,他只求不像弟弟一样,被开膛破肚,剔骨取肉。
活不活的,反而不要紧。
寒松听了这话,更是心软。当即蹲下身子,也不顾娃儿身上脏污,将他驮上了肩头。
走到墙边,将孩子托举了上去。
灵璧在墙头上等着,拽着孩子的胳膊拉到了墙这头。
寒松捡起了地上剩下的柿子,一颗也没有忘记。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书生与其妻子,夫妇二人连畜生都不如。
吃食留给他们也是无用。
柿子包裹好背在身上,两米多高的墙对寒松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即便没有梯子,寒松仍旧可以轻易的攀爬上去。
手指抠进了石砖的缝隙之间,三五下爬回了自家的院落。
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寒松将身后的包袱解下来,从里头拿了一颗青绿的柿子递给了邻家的小娃儿。
“吃。”
饿久了的娃儿没有灵璧娇气,哪怕柿子酸的倒牙,他也抱着啃了起来。
家里忽然多了一口人,灵璧和寒松的日子过的越发艰难起来。
本能撑十余日的米,在第七日就见了底。这还是天天清粥,一把米大半碗水灌的。
且这天起来,院子里的菜地不知为何根都烂了,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结出果实来。现在别说酸倒牙的绿柿子了,连柿子苗儿都吃不上了。
实在是没有米下锅,寒松蹲在院子里,双手拨开泥土,定神琢磨事儿。
足足沉默了大半日,灵璧烧了热水,端着茶壶出来,给寒松倒了一杯递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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