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不是我的师父了。”段云帆看了一眼地上的罂粟,不屑道。随后,他又斜斜地瞟了身旁冰冷至极的墨玉一眼,嘴角一勾,“我只是打伤了她,可惜,有人比我更恨她,所以,她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过,也正好如了我的意。”
“是你伤了本帝的女人?”沧澜手中的剑又指向墨玉。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深。她先这般对待了然儿,就怪不得我这般对待她。今日,无论如何,她的命,我要了。”墨玉无视沧澜的存在,剑指罂粟。
“想要粟儿的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沧澜并没有纠结墨玉口中的“然儿”是谁,他眼神深沉地扫了墨玉与段云帆一眼,冷冷道:“你们两个是何时勾搭到一起的?”显然,对于段云帆没死,他也不觉得意外了。
“沧澜,不要说得那般难听。为了对付你,我与谁都可以暂时结盟的,就好比你那个好徒弟。没有她的参与,我还真不好把你的女人给引来。”段云帆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喜儿。此时的喜儿早在沧澜出现时,就吓得脸白手抖,一脸惊恐。
“喜儿,你好大的胆,竟敢背叛师父。”沧澜这才注意到他的徒弟也在场。看向喜儿的目光冰冷刺骨,喜儿更慌了。
“师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背叛您,我只是,只是······”从没见过师父对自己这般凶,喜儿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对师父的爱,说不出口。
“没有背叛我,那你为何要害你的师娘?”沧澜怒吼道。
“呵呵呵······是啊,我为何要害她?”喜儿看了一眼地上已被毁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罂粟,突然就笑了。那笑怎么看,怎么凄凉,透着一股悲凉的绝望。
喜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步步走向沧澜,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师父,我爱您啊!从见到师父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您。可是,师父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她的存在,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看着久了,心也是会痛的,也会奢望在师父的眼底能有我的身影。可我怎么就忘了,师父对她情深似海,怎么可能为我停留片刻的目光。呵呵,我终究是爱得太卑微了,卑微到任由她决定我的姻缘,只因为我不想离开师父。那时的我多想师父可以为我说上那么一句话,喜儿,你不想嫁,就不嫁吧。”说到这儿,喜儿的泪掉得更凶了,隔着泪眼,她痴痴地看着一脸阴沉的沧澜,脚步不曾停下,还在慢慢地靠近沧澜,但是,她似乎更加伤心了,嘴角颤抖得厉害,“可是,师父没有。那一刻,我的心痛得七零八碎,好恨,好恨。恨师父的温柔全部给了她,可曾看到徒儿眼底的悲伤?恨她得到了师父的全部,却为何还要逼迫于我?”
☆、沧澜的选择
此时的喜儿已经来到了沧澜的面前,从来都没有靠师父这么近过,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想抚上师父的脸,抚去他脸上的冰冷与怒意。可手还没有碰到师父的脸,魔神剑就刺穿了她的心脏,鲜血瞬间就湿了她的衣裙,喜儿痛得小脸都皱到了一起,不过,很快,她又笑了,只因为她的手终于碰触到了师父的脸,好冰,果然师父对她只有冰冷,“师父,爱上您的心,被您亲手给毁了,喜儿以后都不会痛了。只祈求来世不要再让喜儿遇见师父。”
一缕鲜血顺着嘴角而下,一丝苦涩的笑牵扯而出,喜儿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在沧澜有些愕然的目光中,自己亲手拔出了魔神剑,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喜儿的身子缓缓向后倒去,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如桃花般艳丽。师父,我的心好累,好痛,把它还给您,可好?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粟儿?”喜儿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到沧澜,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啧啧啧,你还真是冷血啊!我那未过门的夫人对你一片痴情,被你亲手杀了,都不恨你,连我都有些妒忌了,你都不感动一下吗?”段云帆连咂几下舌,看了一眼已死去的喜儿,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又说道:“我真是替她不值啊了,看来她说得没错,你的眼底只有这个女人。她都这般了,你还爱她,看来你对她的爱真的深似海呀!”
“废话少说,说出你的条件吧。”沧澜根本就没有心思跟段云帆哆嗦,他的粟儿一向怕痛,他怕多耽搁一会儿,粟儿就会多痛一会儿,他舍不得啊!
“很简单,自己散去一身的修为,如何?”段云帆看似商量的语气,其实不然,他逼得沧澜根本就没得选择,除非沧澜放弃救罂粟。可是,沧澜会吗?
沧澜的手不断地握紧,一双厉眸死死地盯着段云帆,恨不得把他给盯死。段云帆并不在乎,他嘴角一勾,又邪恶地笑了。罂粟好像也停止了颤抖,她的头又挣扎地抬了起来,茫然而空洞地看着某一处,也许,她也想知道沧澜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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