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了上次的事,肖氏最难过的一关应该是叶芳才对,思及此,叶秋嬗转看向叶芳,后者也刚巧在看她。
火树银、硕然绽放,一盏盏孔明灯或近或远地飞云霄。
叶府也不例外,今年最为闹,不光有远而来的叶母和叶秋妙,连被遣到庄去的肖氏也破例回了府。好几月不见,肖氏瘦了许多,保养得当的容貌已被艰苦的日消耗,也格外沉闷。不过叶芳说的很清楚,让她回府不是因为被原谅了,而是想让叶祎盈弟过个团圆年。
何氏惯常辱不惊,由着她服侍着走了。
京城街市张灯结彩,家家聚团圆。
叶秋嬗默默瞧着,打心底里是希望肖氏真的转了,她真怕自己走后,继母又淡薄名利,叫肖氏趁机东山再起。
叶芳叹息,良久之后才又声。
一家人三代同堂,其乐,只除了叶芳与叶秋嬗有些颜笑。
先是“祈愿爹爹娘亲平安”占了一面,而后是“祈愿祖母、幼弟平安”占了一面;“祈愿妹妹们有个好姻缘”又占一面。四面的孔明灯只剩最后一面,她犹豫片刻,又写:“祈愿自己平安顺遂”。
写完拿起来细瞧,又觉得写得太小,怕天上的神明注意不到,蘸了墨给它描了个边。
“可要跟你母亲说实?”叶芳负手问,声音几乎淹没在爆竹声中,但叶秋嬗还是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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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谢芝平安”
吃过年夜饭,传统,是该守岁的,不过外烟爆竹噼里啪啦地爆响,即便有心睡的人也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思虑半响,她才执起笔来,往灯面上写字。
谢芝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手就这么僵在半空,眸中的溢彩光芒也逐渐暗淡去,晦不明。
“你去了羌国之后,若是遇到危险,切记保命为先,能逃则逃……若是不能回来,逃到天涯海角也没关系,天塌来,有爹着。”叶芳背对着叶秋嬗,仰走着,但微颤的双肩仍将他此时的心境暴无遗。
放飞孔明灯的时候,叶秋
叶秋嬗不由自主红了眶:“好,女儿知了。爹您在京城也要保重,照顾好祖母和母亲,还有二妹,我是看不到她嫁了,不过她的喜宴,您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对了,上回跟您说了的,锦澜阁的生意给秋妙来吧,她有这个才能,您也刚好踢开这个包袱。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家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里瞧着呢……还有卓尔的学业,您……”
“秋嬗,你也去放个孔明灯罢。爹虽然向来不信此,但神明自在人心,你如此良善,它必回报与你。”
…………
这回叶秋嬗是真笑了,她向叶芳辞别,转去了外院。此时叶秋妙弟正喜喜地放孔明灯,见她来了,都略带羞意地遮掩住自己灯上的字迹。
叶秋嬗却是摇苦笑。
两父女似乎自上回以后,好似有了难言的默契,叶芳起,叶秋嬗随后跟上。
叶卓尔孩童心,早拉着祖母和两个阿门去看烟了,而何氏一向不喜这些闹的,起要回院。惊奇的是,肖氏居然主动上前侍奉,丝毫不去瞧叶芳,也不同自己儿女去赏烟。
茉香将东西放便门去,得叶秋嬗失笑不已。
一边描,一边笑自己无聊,一边心里又希冀着:但愿羌国谢家没有牵扯其中罢……
叶秋嬗狠了狠心,看也未看,转离去。
她絮叨了一大堆,话音落时叶芳已转过来,微红的双目蓄着泪,尽是怜惜与痛心:“唉……我的女儿何其善良,临到来全想着他人,你多为自己着想,想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又蘸了墨,想找一个空白,却发现自己写得太大,只好换了支小笔,在祈愿自己的那一面的边角上,虔心写上最后一个愿望——
茉香却抢先一步,拿了灯和笔,将她推屋——“姑娘,愿望被他人瞧见便不灵验了。您还是自个儿放自个儿的吧。”
白驹过隙,转便到了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怎么?妹妹们许的什么害臊的愿望,还不给看了?”叶秋嬗揶揄。
的动作,也是意识地往旁躲开。
她摇,“此事知的人越少,牵连的人便越少。”
如此四面都占满了,叶秋嬗拿起来端详片刻,总觉得缺什么,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忽地心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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