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谢芝妥协了。帮着叶秋嬗把棉絮铺在地板上,一边听她喃喃解释:“我白日里睡久了,现如今清醒着呢,不到半夜准是睡不着的。你不一样,没日没夜地去查案,夜里还要回来守着我,再这么劳累去真凶没找来,人倒是垮了……”
“你抬起来说话。”
叶秋嬗颦起眉,那幕后之人为了调开她的守卫,居然又害了一条人命,果真是心狠手辣、本事通天,如此严防死守都让他得逞了……她想起秦湘,对那人的恨又多了几分,真想立即将其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能为叶大人分忧是属职责,愧不敢当,属告退。”
“这件事谢大人可知晓?”
……
“怎么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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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禁卫躬退回院门,负手站定,整个院又恢复一片宁静,仿佛并未有过方才那番谈话一般。
谢芝歪,啧了一声:“秋叶,当初在京城我向你求亲时,你怎么就不答应呢?若是咱们已成亲了,哪需打什么地铺这般麻烦,看那床榻多宽敞。”
这回叶秋嬗满意地:“那你们可有抓捕到侍女?她如今何在?”
不过廷禁卫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瞬恍惚之后他便回过神来,立即恭敬地回答:“回大人,我们是在南苑的园里找到的那侍女,找到她时她已经断气了。”
禁卫一怔,抬起来见叶秋嬗目光坦然地盯着他的嘴,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叶秋嬗隐约觉得谢芝在忙碌着什么事,是除了查案之外不可对她说的事,若不然这两日又怎会这般避着她……
“哦……你可知谢大人如今在何?”
她指了指地上:“那你睡床,我打地铺。”
见他浑难掩倦意,叶秋嬗知晓定是这两日奔波又没好生休息的缘故,于是极为贴地要起将床榻让给他,这回反过来是任谢芝如何婉拒她都固执己见。
叶秋嬗颔首:“好的,多谢大人解惑,你去吧。”
谢芝愣了愣,走近,俊颜暴在月光,却是乌青,神疲惫。
叶秋嬗全然没发觉自己絮絮叨叨的模样仿佛一个关心丈夫的妻,直到看见谢芝整理棉絮的动作停了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谢大人今日清晨便与应大人一府去了,属并不知晓他去往何。”
“回大人,属也在其中。”
“我可以去隔睡。”
叶秋嬗仔细辨认他形,明白了他所说的话,却不懂他话中的这个再等两日是什么意思,但之后任她如何询问,余的谢芝都不再言了。
谢芝叹息摇:“何必呢……”
“我睡床,你睡哪里?”谢芝望着她好笑。
思及此,叶秋嬗只能烦躁地了耳朵,那嘈杂刺耳的嗡鸣又再度响起,搅得她心神不宁。
谢芝却极认真地摇:“不行,如今郡主府暗藏杀机,他们或许不是单单冲你而来,就怕又遭牵连。只要我在府中,都不会让你一人独。”
可恨她如今双耳失聪,非但不能协助谢芝,反倒多有累赘……
“谢大人昨日便来询问了属。”
你可有随其他人一去抓捕那个逃掉的侍女?”
“勿担心,且再等等,还有两日。”
是夜,叶秋嬗佯装熟睡,果真等到了谢芝。立即坐起来,语气中有几分她未察觉的迫切与惊喜:“谢大人,案查得怎么样?可有展?”
叶秋嬗双手抱膝看着他薄一张一合,淡定自若,竟丝毫不觉得惧怕。
禁卫睁大了,惊讶于她一个双耳失聪的聋居然能猜到他说的话,这究竟是真聋了还是装的?
叶秋嬗轻叹一声,转回屋。她已经两日未与谢芝打过照面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夜里惊醒之后,发觉谢芝倚在她床前补眠。然第二日天亮之后,又不见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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