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2)

“你要如何……才愿意放弃斩天梯？”

闻言，嘴蠕动，他原本要说的话终究没说。

但也只是接受。

“越鸣砚将会彻底的消失。”

秦湛闻言，倒是微微笑了，她说：“若是小越，便不会问我这句话。他只会问我刀够不够利，上去时需不需要帮忙。”

秦湛答：“若是，自然是不行的。我知你无恶意，但此路艰险，我等费尽周折牺牲无数方才走到了这一步。但凭借区区一句话，恕我难以‘放弃’。”

他没笑过。

秦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执拗的、不肯放弃的竟然是“越鸣砚”。他本应该是不喜这个份的，因为这个份，使得他面对秦湛时为难，妥协，变得既不是也不是越鸣砚，变成了一个谁都不是的人。

秦湛轻笑了声：“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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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夜太静，秦湛竟然回答了他。

抬眸。

他还在的时候，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秦湛，当他因为记忆，成了某个人的一分——他也迫得那个人将那一分赠给了秦湛，让他甚至也妥协了起来。

秦湛是货真价实的困惑，她问：“你何须我什么，只要你拿走你丢失的那分。那分回到了你的里，便不能算是三千界的东西，而是天上城的东西了。天梯斩断，三千界只会排斥天上城，而不会留天上城。”

闻言手指微动，他似乎想要伸手去，秦湛却先对他开了。

他的面上了茫然和痛苦，他说：“你曾说过，若是有难倒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来找你。”

“甚至以我对这孩的了解……”秦湛叹，“若是今日站在我面前的当真是他，他怕是会先杀了自己。”

“你一样可以回去，除了无法控制此事外，你百利而无一害。若你本就不打算控制我们的生死，又何故如今如此拦我？”

秦湛看着，他的衣服上压着褶印，眉宇间皱着，连面上的神都是苦闷的。

第88章 斩05

她的说的如此轻易，像是一阵风过云。

只有天梯这一，我不能妥协。”

秦湛想到了阿晚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风晚说越鸣砚对她持恋慕之心，将她放得极重，甚至重过生命。秦湛心想，大约就是因为重过了命，所以才太好满足了，就连她收徒本是为了修心这样的理由都不太在意。

秦湛：“尊，天上城患病大多已经痊愈，如今不过也只剩你罢了。你既然先前已愿意妥协到困死于此界，又为何要阻我斩断天梯？”

他：“若是又如何，若是越鸣砚又如何？”

秦湛沉默了。

她看着，忽而问：“是在问，还是小越在问？”

冷淡答：“让你失望了，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秦湛当然宽容大度，她若是个墨守成规计较之人，在得知越鸣砚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绪之后，便该然大怒——可她却非常宽容的接受了。

他说秦湛是这世上最宽容大度之人，也是最绝寡义之人。

秦湛不是圣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喜怒，更是有自己的铁石心与柔心绪。

现在想想，越鸣砚的确到了。

不知何时便有些恼怒，他的脑海里忽然间便回忆起了朱韶初见越鸣砚时曾说过的那句话。

秦湛还记得在剑阁上，越鸣砚捧着玉来，想要将日后所有的所得都赠给她。她说不必了，没有这么剥削晚辈的辈，送一半就好了。

“秦湛……我来找你了。”

“而我想对于小越而言，他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沉默片刻，他：“若是越鸣砚呢？”

“你想要这个吗？”

她想了很多，可最终还是：“抱歉。”

冷不丁问秦湛：“你喜他？”

“秦湛，你若斩了天梯。三千界将我排斥而——我留不属于这里的记忆。”他极为冷静地对秦湛说，“越鸣砚……”

他换了一句话。

明明是同越鸣砚一模一样的面孔，但脸上的神却从来未曾相同过。

朱韶说这话的时候，诚然夹杂着许多绪有失偏颇，但如今想来，竟似一句批语。

秦湛认真：“他是我的徒弟，若无意外，作为师父，我本该要护着他、陪着他，直到他独当一面，也要给他个能拿得手的靠山。”

听完了，他藏在袖的手终究没能伸去。

他对秦湛：“那分本就属于我不错，我能带走也不错。但有些东西，我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