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双双捧着那只挂在自己脖上的小银铃,轻轻的说,“你可以救救他吗?”
顾景清看着她,袖间的手握成拳,然后又松开,“我刚刚察觉到,阿亭他的护心……开始枯萎了。”
不安, 再难移开。
小浣熊荀翊见周双双一直站在顾奚亭的床边,也不说话, 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他就上前去拉了拉她的衣角,“双双老大,少君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涂玉一颗心沉了去,“景清你说什么?”
“神君,如何?”郑云问。
她像是自言自语,喃喃着,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他的嗓音有几分抖,微不可闻。
然而这信要传至天外之境, 终是要一些时间, 可顾奚亭这般模样,也不知等不等得起。
“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晃了晃那只小银铃,清泠的铃声响起,在这样空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除却清泠的声音,银铃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她地攥着他的手,只有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她才敢发低低地啜泣声。
顾家的幻镜只有顾家的人才能开启,旁人是不行的。
她有些失望,再度看向旁少年苍白的面容时,圈又一次泛红。
周双双缩成了一团,就躺在顾奚亭的边,和他之间又隔着几寸的距离,她睡着时,尾仍残留着泪痕。
顾景清停来,将顾奚亭扶着重新躺,然后他从石床上来,脸有些不太好。
郑云和齐舒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一幕。
“我刚刚已经派人去天外之境传信给景清神君和阿玉了。”郑云说。
后来她在他的边躺来,望着他苍白的侧颜,鼻间又开始泛酸。
她一声声地宽着周双双,可自己看着顾奚亭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时,心也是一阵阵的揪痛。
涂玉泪如雨,恍惚抬,看见顾景清已在运功为顾奚亭治疗,她嘴颤了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周双双的肩,“双双不怕,阿亭不会有事的,你别怕啊……妈妈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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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双双听见她熟悉的声音,终于清醒过来,知自己不是在梦,她鼻一酸,扑在涂玉的怀里,哽咽声,“妈妈……”
苏凛说完便走了去。
涂玉一看见他们两个人,一瞬间没忍住,泪就掉了来。
先前她已经用药稳定了舜的病, 只是现在看着这位顾家少君的形, 她却皱起了眉,有些束手无策。
“双双。”涂玉叫了她一声。
“不太妙。”他忽然叹了一气,回看向躺在床上的顾奚亭时,神复杂。
顾景清盘坐在石床上,双手放置在顾奚亭的背,运功之时,周气涌现,淡金的光芒转,可他的神却越来越凝重。
周双双一惊醒,朦胧睁看见涂玉的脸时,还有发怔。
“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握了他的手,说话的时候,嗓音发颤。
顾景清和涂玉赶来的时候,已是凌晨。
“母亲,现在怎么办啊?”齐舒一脸焦急。
“我去给沈伯父打电话。”苏凛皱着眉思索了片刻, 当即说。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手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依稀记得,沈晋言也有一面幻镜。
这一夜,多么的漫难熬啊。
“阿玉。”
她一声声地叫涂玉“妈妈”,声音里透着无助与恐慌。
周双双听见他的话,低看了他一,隔着朦胧的泪,她只能看得清他的廓。
后来是涂玉把周双双抱了起来。
所有人退了这个房间,唯有周双双一直坐在顾奚亭的床沿上,怎样都不愿意离开。
他之前被那团黑气咬过的肩已经被周双双上了药,缠上了纱布,她甚至还给他绑了一个可的蝴蝶结,还替他用巾了他伤周边被血迹和脏污沾染的。
他们匆匆走这间屋的时候,就看见了石床上的那一双人影。
齐家的家主不在,齐舒的母亲郑云便是齐家目前唯一可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