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自然只会是他的结义兄弟白。
听到这句,凤清仪心颤了颤,也是一片悲凉。
谢文闭了闭睛,垂睫,足尖无意识地蹭着脚的泥土:“这里曾经过很多血,可到来,还是雨打风去,毫无痕迹。”
谢文转走了两步,指着脚的沼泽,:“瘟神心机沉。封印已经开了,只不过还伪装成未开的样。”他向沼泽中央投铁簪,沼泽急速涸,了底的形。
谢文别扭地把扭开,捂住睛,泪从指中滴落来。
凤清仪没有动。他看着谢文的睛,说:“别怕,是我。”
谢文忽然问:“你都看到了?”
凤清仪将他的揽怀里,安抚:“我可有一千多岁了,比你年很多很多呢。难受就哭来吧,我不会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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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伏大阵用的是七王之血,七尊鲜血涂染的石像分别刻成人王、妖王、兽王、阿修罗王、乾闼婆王、大力鬼王、夜叉王之形,充作镇,压在大阵的七星之位,看上去完好无损。凤清仪疑惑不已,伸手去摸,人王石像竟砰然碎裂,接着妖王、阿修罗王之像也由至踵现裂痕,倏然碎成沙。他大惊失,忙去摸乾闼婆王、大力鬼王的石像,竟与摸普通木石无异。
谢文平静地说:“都已经失效了。看痕迹,李公仲已逃一年有余。”
“那他呢?”谢文仰起来,急切地问,“他也知了吗?”
他跟着谢文了城。谢文没有打尖,没有住店,匆匆买了刀、木杆、木板和祛除瘴气的药酒,径自又了城。
他去的是毒龙潭。三百年前封印了李公仲的毒龙潭。
凤清仪后退半步,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撇合罗班,单人独骑往京城赶。他起初还担心谢文遭了什么不测,可谢文京十里后便不再避着人,骑着柳树,跃扬鞭,一味求快,路上也颇有些人见过他。凤清仪回京城半上,在茶棚里和当地的土地吃茶,土地便说起,刚才京师的土地谢文也来歇脚,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凤清仪自然就赶着追来。
这是一片开阔的黑沼泽,黑里嘟噜嘟噜冒着气泡,散发着硫磺味的臭气,像一个污浊的大染缸。一黄衫的谢文踏在泥中,面如雪,竹冠,净得像一树琼。
谢文步履沉重地走到大阵边上的土台上,目光悲凉地张望着,最后在风化得厉害的石凳上坐了来,伸手掩住了脸。
凤清仪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心忐忑不安。当初说起李公仲和少都符时,谢文的神就有些不对。不,更早的时候,那次谢文从心幻境中来,就绪低落,还破天荒地给了谢宝刀冷脸看。他有了若可怕的猜测,却无法形之于。
谢文这才回神,愣愣地看了手里的铁簪,收了起来。
生死瞬间,他决定相信他,他决定不动手,他决定赌最后一可能。
凤清仪沉默不语。
难……凤清仪不敢去想,几乎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他移动了脚步,来到山之前,用剑在虚空画了一金符文。这是妖王和喵神农教给他的。如果今日没有谢文之事,他原本也该来到这里,查看李公仲的封印是否稳固。
凤清仪细思前因后果,恍然明了:“凡人寿命短暂,人王的血脉最早衰落。妖王曾经被擒,肯定也让他取了血去。阿修罗界十八年前发生叛,那时小慕容卷其中,差死了……阿修罗王的血,李公仲定然也得了手。镇七去其三,若再有庞然外力相助,这镇大阵,就靠不住了……”
谢文一路疾驰去的正是云梦县方向。
他顺着这一金符文的光踏了结界,视野豁然开朗。
凤清仪:“你放心,我也是刚刚猜到的……只有我知。”
凤清仪沉默片刻,来到他后,抬手轻轻地在他上,叹息般说:“你受苦了。”
那双睛忽然睁大,然后急速近前。一寒凉无比的杀气破空而来,铁簪抵上了他的。
云霭沉沉,渐落细雨。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这里?”凤清仪拍拍他的胳膊,用轻松的语气说,“胭脂他们都很担心你哪。宝刀急得差要自己来寻你,多亏阿月把她拦住了。”
谢文茫然看着土台:“我就是死在这里的……”
然后他看到了谢文的睛。
凤清仪刚见到这一幕,心底便浮起这个念来。
谢文急促息着,揪着他的衣襟,手指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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