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3)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白铁珊，我们终于到龙门啦。”她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鼻音。白铁珊揽着她，低一看，她竟然落了泪。他亲亲她的发，说：“是啊，我们终于到了龙门了！”

二里之外，果然有极山，其上有极极宽的大瀑布，飞直，大声若雷。雾飘散，像年浇洒着一场濛濛的细雨，光在其上变成无数光。隔着这么老远，他们的面庞衣衫还能被雾扑。

她靠在他的肩，攥了拳说：“我不甘心。白铁珊，我不甘心。”

呼喇——

他望着那一片银光烂烂之，叹：“原来，那就是龙门啊。”

那最不可攀的理想，最遥不可及的梦，最初的牵挂，和最后的险阻。

她哭：“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我一直在练，我一直以为我可以

他也不禁微笑着落泪来。

第二天，试图龙门的又多了一个白衣书生。他和一尾红鲤鱼一同奋力跃起，逆而上，再被汹涌湍急的大冲崖来，跌潭中。他再一次跃起，又再次落中，如此反反复复。

白铁珊抚摸着她的发，劝：“昀羲，我知你可以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每次到最好。也许这次是时机不对？不了也好，我们想一想，接着去哪里玩。昆仑山如何？还是海去异国看看？”

飞直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昀羲，没事的！”白铁珊轻轻地摸摸她的脊背，“你过比这还的呢，肯定行的。这一路走来你也累了，不如养蓄锐，明日再吧！”

鲤鱼变回了人形，依偎在白铁珊怀里。

小丫了笑容，忽然往里一钻，又变成了一条金红的小鲤鱼。

他们终要携手同往之。

白铁珊刚要安她，她在清清的湖底呆了一小会，又重新游向湖面，猛地了起来。这次她得更，过数缕白云，其势又劲。然而到了三十丈，新力不生，她还是无可奈何地一栽了来。

她地跃面，直到二十余丈，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又笔直地冲了来，哧的一声湖底。

他低吻了吻她的额角：“明天，我陪你一起。”

她难过地说：“我还是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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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折腾来，两人都疲力尽，却仍心有不甘。

清风来，整片山野都是凉意。燕在云雾中游弋，发脆亮的叫嚷。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李昀羲趴在一块石上，忽然失声痛哭。

月亮来了。瀑布好像是动的一匹银，潭里到都是星星。

李昀羲仰望去，龙门雾濛濛，几乎上不见天。“好啊！”她有些不确定了，“真的能过去吗？”

白铁珊笑：“来都来了，试试吧！昀羲，不怕！”

白铁珊拿袖替李昀羲挡了挡雾。她笑着推开：“不妨事，很舒服。”她踮起脚尖，遥望瀑布，好奇而又神往的表。

说着，她看准方向，又跃了面。

王石引着他们一路到了龙门，才告辞离去。不过最后的路，他们都是游过去的。瀑布底积了个广阔潭，潭连通各系，最大的支向黄河。潭之上笼罩着厚的汽，山光，一无借力之。潭边有个石碑，记载了鲤鱼龙门的历史，是必须从潭中起，不得使用任何法术，逆瀑布而上，跃过龙门，鱼才能化为龙。

白铁珊惊：“昀羲，好好的，怎么哭了？”

李昀羲：“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她赌气地扭看了轰雷般响着的大瀑布，“龙门，我一定要过去！”

她不断地，不断地落。有时能得比原先一大截，有时到十来丈就没力气了。她时不时被瀑布的冲得脑，甚至被突如其来的大拍到山或石上，摔得一疼痛。但她一声苦都没叫。

声得罪，才牵着李昀羲踏上被云雾漫过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