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从上落,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睡醒。
回首过去的一年,过的比他之前十多年都要刺激, 每天睁开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阻止别人搞事的路上, 或许剑修天生就不太安分,明明一直疲于奔命, 他竟然还过的惬意。
也是,就班的修炼—飞升, 终究算不上跌宕起伏, 也没法满足扎在他骨里的冒险和破坏。
毕竟, 他上辈可是破军星君呢。
“我的祖师爷呀。”
跟他一起趴在土坑里的穆易抖了抖上的冰凌。
“一门双飞升,就算是画本都不敢这么写。”
方才另一边渡劫的声势太过浩大,直接把演武场的动静给盖了过去, 大概全门派只有他们三个才知石室里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悄无声息的改变,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天地变的异象,有的, 仅仅是脱胎换骨的改变而已。
无声,无息,却瑰丽绝。
“不知为什么, 我现在激动的想嚎几嗓,”宋之程压低了声音,“咱们这算是化险为夷了吗?”
“难说,你看着天上这架势, 祖师爷的剑都回去了,天晓得后面会发生什么,你说对吧,赵师弟?”穆易用手肘了边的赵括,然而后者并没有给他反应,他就又补了一句,“赵师弟?”
赵括还是没有回应。
觉得奇怪的穆易支起上半,就发现赵括躺在坑里,正望着被火焰烧红了的半边天哭泣。
“你……”
穆易愣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赵括哭的很平静,他没有啜泣,脸上甚至没有悲伤,泪从眶脱落,划过没有波澜的脸颊,最终没衣领,如果不是红彤彤的眶,他看起来更像是被风沙迷了。
可穆易就是莫名觉得,赵括其实很伤心。
“我没事的,穆师兄。”
赵括开了,但睛依然直直看着天空,仿佛能够熊熊燃烧的烈焰看到万里之外的仙界。
“我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很稳,稳到本不像是在哭泣。
“只是泪怎么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