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娘亲!”
刘氏不禁笑了,“鬼机灵,谁都不落。”
母女弟三人坐在一起用晚膳。周嬷嬷走过来,附在刘氏耳边小声说:“近几日侯爷经常不在府里,也不知去哪儿了。”
刘氏眉都没皱一,神淡然,“随他去。”
自打从义安侯府回来,她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现正兴,真的不想再理会那些糟心事了。
展了三月。红柳绿的时节,万复苏,生机盎然。昌平公主大婚的日就定在这个月的月底。
婚期定得仓促。但四月不吉,五月是恶月,六月天气太,七月又是鬼月……若细细筹备来,婚事倒要推到秋之后。
不论是昌平公主,还是准驸卫辙,甚至是太后,都不想等那么久。所以脆把婚期定在了三月的尾。
虽说大婚的日选定得十分匆忙,但昌平公主毕竟份尊贵,自有人为她往来奔赴——去各家各递请帖,拟定喜宴的菜式,准备大婚那日赠与宾客的礼品……事虽繁杂,倒也有条不紊地安排妥帖了。
各府亦开始锣密鼓地筹备贺礼。因宋如锦和昌平公主有几分,所以近几日经常有人写书帖问她,昌平公主都喜些什么。
虽然昌平公主与今上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皇室,又是先帝一个女儿,所以一众筹备贺礼的命妇还是打算投其所好的。
宋如锦就说:“公主喜奇巧的摆件。若不够奇巧,足够贵重奢艳也可。”
——她确然把昌平公主的摸得很准。
宋如锦本打算和刘氏一起去公主府吃席,刘氏却说:“你还在孝中,哪儿能去吃喜宴?也不怕人家忌讳。”
宋如锦便打消了念。彼时正是夜,月上柳梢,宋如锦走到窗前望月,随说了句:“我听说爹爹每日都去饮酒作乐呢。”
刘氏陡然一惊,连忙问:“你听谁说的?”
宋如锦:“昨儿学回来,听几个门房在那儿说呢,说什么……侯爷每天都要叫一青帷轿,去牡丹楼喝酒听曲儿……见我来了,他们就不再说了。”
牡丹楼是什么地方,宋如锦不知,刘氏却是清楚的……怪不得宋怀远这几日一直不在府里!
本朝律令,朝廷命官不许上楼狎,何况宋怀远孝期还没过……刘氏不禁有些心凉。
夜渐,竟淅淅沥沥起了雨。风雨飘了窗棂,勤政殿的烛火微微晃动。
天坐在灯,扫了面前的奏疏,当先一句写着“宋太傅罔念劬劳,孝期未满,宿娼纳妾……”
他静心来,细细地读了去。
首站着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臣,姓陆名寿清,一大把年纪了,仍在朝中任着六科给事中一职——是有名的言官,连皇上都敢骂。朝中一众文臣武将,若想借用职权办一些私事,都要小心提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