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3/3)

便坐到妆台前面梳绾发。

采苹：“街上什么人都有, 也不必佩多么贵重的首饰, 就给姑娘簪两朵绢吧。”

宋如锦。采苹将专门放绢的匣取来, 给宋如锦挑拣。

宋如锦回问徐牧之：“世兄觉得哪一朵好看？”

徐牧之望了一匣，里各式卉都有，五颜六的, 他也辨不优劣。便说：“都行，妹妹什么都好看。”

宋如锦便是一笑, 给自己挑了一枝红芍药。采苹替她梳了堕髻，将芍药斜斜地在她的发髻上。

而后宋如锦就穿上披风，跟着徐牧之一起门了。

今日天气好, 这时候天际还有艳丽无边的晚霞，缓慢而调地变换着颜。

徐牧之替宋如锦上了兜帽。兜帽扣在脑后，遮住了她的妇人，仅仅一张莹俏丽的脸, 猩红的披风衬得她红齿白，看上去仍像是个未阁的姑娘。

街上已有不少人，灯笼也已挂起。街两侧的摊铺店主扯着嗓叫卖，几个垂髫小儿互相追着赶着，笑闹声连绵不绝。

宋如锦和徐牧之慢悠悠地沿街走着。两人都是好相貌，男俊女俏，气度华贵，比肩而行便宛若金童玉女，很是挑夺目。

街上有个卖灯的老汉。宋如锦想买一只兔灯，徐牧之便上前问了问价钱。那老汉见他们两人衣衫鲜丽，佩饰巧，便揣度他们是“懒谈阿堵”的贵人，故意漫天要价：“二两银一个。”

徐牧之正打算给银两，便被宋如锦拦了。宋如锦说：“府里找人牙买七八岁的丫，也不过给二两银的卖钱。”

她主持中馈也有大半年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通市价的闺中少女。

徐牧之便收回了银两。倒不是心疼银——若散尽千金能搏宋如锦一笑，他定然不会吝啬那些钱财——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迁就宋如锦的意愿罢了。

那老汉见他们不经骗，便主动降了价钱：“罢了罢了，给一两银就行。”

一两银就是半个丫啊！宋如锦仍旧不肯。

老汉只好将价钱一降再降，最后只要五十文——一只兔灯本也只值这个价钱。

宋如锦笑：“世兄你瞧瞧，这里能牟取多少暴利。”

老汉很是无奈。他倒是想牟取暴利来着！

徐牧之笑着付了钱。他只带了大个儿的碎银，那老汉反倒找了他不少铜板。

徐牧之就拿着这些铜板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拙朴的面、意趣十足的字画、不倒翁、香包、小泥人……宋如锦手上都快拿不了。

天还没有黑，便无灯可看、无月可赏。徐牧之牵着宋如锦的手，饶有兴致地看了几角抵戏。有个半老的妇人提着一篮甜糕，走到两人面前兜售。徐牧之问：“妹妹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