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4)

而，散在裙摆，映衬着裙摆暗纹描画的九州河山。

乌黑如墨的发夹着一缕银白垂至膝弯，原本简单挽起的发髻也变了模样，仅用一支乌木簪松松绾住了脑后的发丝，似乎随时都会掉落的模样，偏生这个模样，最似史卷上描画的古神祇。

银纹印记在额上浮现，漆黑瞳孔中浑浊散尽，一片清明，邃悠远，波转的一刹，湮灭了世间芳华。

三界九州俱被这银光笼罩，唯有这一刹，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光明照耀，仙、妖、神、鬼都不自觉得垂了首，连人界仿佛也应到了什么，这一刻万籁俱寂，世间皆向这位陨落八万年重新觉醒的古老神祇垂首朝拜。

唯有白晔一人，能昂首与她对视。

兮扬双足离地踏着虚空行走，脚踝系着的一对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规律的清脆的声响，一一，缓慢地拨着人的心弦。

“你早就知是不是。”兮扬直视着他紫的眸，说得缓慢且定。

白晔并不躲避地回视她，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早就知从往生海苏醒的兮扬是假的，他也一直都知兮扬会有回来的一日，只是想不到会是今日，会是这样的方式。

他知清婉就是兮扬，所以任有狐虚将她留在了狐岐山，他以为清婉暂时不会觉醒，所以任妖皇以她为胁，继续自己的盘算。

他想好了兮扬回来后要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兮扬没有一定要他回答的意思，回看了老山神的石像一，中沉凛冽，却又夹着世间无尽的痛苦。

“他本来不用死的。”她的语气极淡极淡，淡到不似在说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若不是中的痛和怒意，任是谁都会以为她并不在乎一个蝼蚁般人的死亡。

她的神力落到了山神上令得他一夕成神随后掩藏了数万年的实力，只要她这一世成到足够大、亦或是寻回了些前世的记忆便能将他的神力慢慢取回，那神力在他八万年早已与神丹为一，一尽了去，便落得个陨灭的场。

他本来不用死的。

兮扬呢喃般重复了一遍，转过看向伏在地上的和她一样容颜的人，中一抹凛冽划过，拂手一银光，将她从地上提起，神力化作一只手扼住她的咽。

依旧垂首的众仙只能觉到周的压迫更烈，暗上神之威果真不容小觑。

“兮扬！快住手！”白晔一声厉喝，不由分说便上前阻止，兮扬抬手朝他拂去一神力，毫无防备之只得堪堪躲开。

好在兮扬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假冒之人的命，撤去神力任她落来重重跌在地上捂着脖颈上的发红大息。

虚空中现一把泛着银光的石椅，兮扬缓步走上，脚踝的铃铛发清脆的声响，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扬展，她转坐于其上，垂首俯视，尽是睥睨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