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4/4)

“地仙灵境有一脱儿山被重明族的族人奉作圣山，在地仙灵境大旱的百年间是脱儿山一直山泉供养族人，虽然后来障被除地仙灵境恢复往日荣光，这座山也一直被供奉着。

地仙灵境毁灭的前两日，脱儿山的山泉涸，我去了山查看，却发现了一块石碑，碑上刻着连我也不能辩全的古文字。所刻文字预示了一场天劫，往生海化，怨气侵蚀三界。”

地仙灵境的事常合不清楚，但白晔的神不似在说假话，扶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白晔神君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成日里一副淡淡的语气，但他越是这样，说的话便越是真的。

“那……石刻上可有提到解决之法？”

“有，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很难。石碑所刻，需一位神力足够大的上神以本源之力阻止海翻涌而，待海面平静，危机便也过去了。而代价，也许要耗尽全本源之力，陨落在往生海。”

白晔默了默，脑海中浮现了那日所见的石碑，碑上古文泛着墨光泽，所记所载令人心颤胆寒。

“我们虽然生而为神，却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命数这东西都是上天定的，我们庇佑着苍生，上天却从没庇佑过我们。”

常合愣了愣，看着白晔苦笑着自顾自重新温了一杯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的人，何曾如此悲悯过上苍的不眷顾。

“脱儿山上的石刻早已言中了今日的境况，仙界诸神修为受创，唯远古神祇有能力为之。俍观休芫尚在闭关，元胥刚刚飞升，扶婴去受了冥界，有狐虚已经陨落，不过即便没有这些，他们也不足以挡往生海的滔天海，剩的不过我和兮扬。当时我已知晓清婉便是兮扬，我怕她回来之后又要为了苍生陨落，她去人间的时候我一直在修炼，若非了缈华那件事，她不会那么快觉醒，我阻了她觉醒的契机。”

“有狐虚以为是他毁了地仙灵境掩盖凶兽的踪迹，其实是我借他的手毁了地仙灵境，地仙灵境的消失并不是一场凭空的灾难，确实是我对不住整个灵境的人。凶兽在那里觉醒的同时，祖神的神力现在了那里，世间与祖神神力相同的唯有兮扬的神力，这意味着兮扬很快就会觉醒，一旦兮扬觉醒，祖神的神力便会到她上使得她神力大增，而地仙灵境失了这神力的支撑，毁灭只是早晚的事。我将祖神的神力行掠到了上，将所查到的透给了有狐虚得他手毁灭地仙灵境，我一时不能将祖神神力炼化，才会被那些小妖打致重伤。我炼化祖神的神力提升修为，我阻了兮扬觉醒的契机，只是为了天劫再次降临的时候，护她最看重的三界苍生。”

“八万年前诸神应天劫陨落，独独我，被她护在结界里，看着她在我面前，一一化作飞灰。”白晔抬望了望竹林上空，光温煦得有些刺，他眸中的紫渐渐变得暗沉，了几分空寂和苍茫，“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陨落，这一次，一定不能是她。”

常合神微震，看着神定的白晔，嗓里突然蹦不一个字来，手心不知什么时候了汗，浸了小片衣裳。

原以为极了一个人是像元胥那样愿意为了她盗镇魂翕背负三界骂名，是像有狐虚那样甘愿堕颠覆三界只为与心之人并肩。

却不想，原来还会有人宁愿用这让对方误会记恨的方式，也要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开，哪怕自己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