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4/4)

不知为什么，岳崖儿都打到绿城了，上面也没有半动静。大司命想了又想，即便他那么讨厌上九重天，这回也还是得亲自跑一趟。无论如何琅嬛现在扔给了他，只要浮山事，第一责任人一定是他。他得设法让责任转移，否则届时上面一句“没接到呈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乘着清风扶摇直上，先去拜会大禁，看看有没有机会直面天君。这次大禁亲自来迎接他，请他了大禁殿，心平气和和他面对面坐着，告诉他，“上面还在想办法。”

“我的行浅薄，给链加了符咒，最多只能撑十天。现在三天过去了，方丈洲好多地方开始现塌陷，蓬山山系大多是浮山，方丈洲又在东海中央，山要是砸来，那方丈洲会直接沉底，九州便再也不完整了。”他低着说，“我日日如坐针毡，西北角上锁链松动，就预示着西北很快会有妖患。大禁知紫府妖鬼卷么？”

大禁了，“万妖卷和百鬼卷么，是紫府君建立的，我当然知。”

大司命哀叹连连，“那些本就是恶煞，原本臣服于府君，自从府君受罚了八寒极地后，蓬山经常回起百鬼夜哭，得人间地狱一样。不论妖鬼，都念旧主，就算你我……”他的手指来回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你说我家仙君的不是，我要生气，我对你家天君表示不满，你也会发火，人之常嘛。我这次来，一是向大禁亲禀报方丈洲的境况，二是向大禁打听，天君有没有释放仙君的打算？缚地链、六爻盾、天环……那些都是仙君一手创办的，除了他，谁也无法驾驭它们。现在想想，让我这个三千年行的人接手琅嬛，这不是把我在杠上吗……”

说到最后意思很明确，想卸职，不打算了。

大禁也很无奈，“我知你为难，但卸职这话不能说。紫府君也不是永远不八寒极地，将来那个女人死了，他的尘缘一了，还是会重掌蓬山的。”

“那怎么办？”大司命有激动，“琅嬛持得到仙君回来吗？”

大禁沉默了：“受罚的堕仙，必要经过千百年锤炼，洗去一才能走极地。现在让紫府君山，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冒险。”

大司命站起来，撑着案急切：“我愿意八寒极地，当面问一问仙君的意思。别人不知，大禁还不了解仙君的为人么，他是天上地最老实的仙啊！”

大禁不由叹息，不单老实，还很耿直，如果面见天君那天，他能为自己开脱一番，最后也不至于闹到这程度。可大司命的请求，目前确实难以满足，大禁：“八寒极地是仙的囚笼，不是游玩的圣地。你不能去，去了犯天规，得不偿失。这样吧，你先回蓬山，这两天上面必定会有个决断的，毕竟琅嬛非同小可，天君绝不会坐看它垮塌。”

其实大司命这趟来，并不奢望这些上仙能给他明确的答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认一遍上界已经知琅嬛的现状，将来万一了问题，别找他的麻烦就可以了。

“天君已经知悉了？”他又着重问一遍，大禁，他说好，直起了一气。

从大禁殿来，他走得轻飘飘，才发现当一个一板一的正直人太辛苦了，随心而动，才是真正洒脱的态度。只有一还是让他不安，就像刚才说的，浮山坠地会砸沉方丈洲，他担心紫府的弟早晚会受到牵连。因此期生活在重压，觉得蓬山缺了自己就不行的大司命，还是无法真正兴起来。

他又忧心忡忡到了天行镜前，简直像孙上坟诉说委屈一样，对着镜里的仙君絮絮叨叨：“君上，我上去了一趟，没讨着什么结果。他们敷衍说会解决，但我知，您不来，再多的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天君好像还没拿定主意，我一力保举您，大禁还拿那些裹脚布来搪我，别的我倒不担心，唯担心紫府上百余弟。他们的修为太浅了，恐怕蓬山一毁，他们会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