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潇洒转而去,垂委的发上束着赤红的丝带,像横在心上的一疤。
回官衙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城里的夜明珠在逐渐昏暗的光线里异军突起,从东边的山崖上看去,是一片连着一片的银光。
珠光照不到她脚的路,她几乎是摸着黑回到城里。远远看见门上站了一个人,是仙君在等她。见了她便有些嗔怨,“你去哪里了,害我担心。”
她抱歉地笑了笑,“去探探路,一不小心天都黑了。”睛,觉得很困乏,边走边,“我不吃了,先去歇一歇,你们用饭不必叫我。”
经过正堂时看了枞言一,他还是老样,不好也不坏。她在他手上轻轻压了,“过了明晚,我一定把你的魄找回来,你不能再睡去了。”
实在困得睁不开,她匆匆里间,和衣躺了。
她很少有梦的时候,可今天竟例外。齐光掌梦,她迷迷糊糊想,也许又是他耍的招。她心里抗争,但难敌困意,还是一扎了梦里。
这是哪里呢,古木参天,连草都得那么。人在其,像矮人到了人国里,每一样东西看上去都大得吓人。
不见半个人影,连问路都找不到方向。她向前走,沙沙地,发细碎的声响,她低看了,看见腹鳞片赶赴,一层叠着一层,翠滴。哦,想起来了,她是条竹叶青,因为另一棵树的市更好,来往经过的鸟雀更多,她决定搬家了,换到那棵她向往已久的树上去。她费力地着打包好的行李,在草底游走。她有个习惯,好东西总要留到最后再吃。上顿她捕了只麻雀,那雀儿好小,才比她大一丁。所以它的肝也很小,拿叶包好了带上,换个新地方,恐怕不好上手,她得有储备,才能顺利捱过适应期。
肝脏的味太香了,从叶包裹的边角飘来,她一路上都在咽。好在她脑门扁平,没有固定都能稳稳住,但她心里一直在天人战,这里有比她更大的蛇,会不会抢了她的粮?万一叶散开了,香味会不会引来其他掠者?所以她在想,是不是脆把肝吞了再上路,毕竟放在肚里比在脑袋上方便多了。
可是吃了就没了,她又万分纠结。算了,还是忍忍吧,那棵树就在不远,再加把劲,天黑之前一定能爬上去。
只不过着东西行动确实很麻烦,她不能放开腹鳞奔跑,脑袋还不能动,只有一双睛四转动,观察两旁的况。忽然有个声音从上传来:“这蛇有意思,脑袋上还着个包袱。”
戏谑的吻虽然让她不快,但这音不论多久之后回想,都能让她觉振奋。爬虫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金石之声,只有风过境和虫鸣鸟叫。如果拿来类比,那他一定是最俊的风声,最妙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