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的翻着手里的资料, 照片上的中年男女让他看着就感觉十分亲切,似乎真的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初语见他看完也十分平静,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试探道,“他们想见你,被我劝住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等着,你要见他们吗?”
邵保全依然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见见吧。”
初语也拿不准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这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故,他不管有什么反应都是能够理解的。
两人并排往校长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地方,校长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萧家夫妻二人急切的从里面出来,陈夫人抓着萧景平的手焦急问,“他来了吗?是他来了吗?”
她一直在里面侧耳听着,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连忙出来了。
萧景平激动的看着邵保全,眼睛中泪光闪烁,“是他,小云是他,是咱们的孩子。”
陈夫人的眼泪瞬间决堤,许是母子天性,她虽然看不见,但第一眼就“看”向了邵保全,疾走两步,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失声痛哭,“我的孩子,妈妈好想你啊……”
萧景平也上前,把母子两人同时抱住,再坚强的人此刻也不禁潸然泪下。
邵保全被两人抱在怀里,初时的茫然与失措,此刻已经烟消云散。感受到他们炙热滚烫的眼泪,感受着陌生而又亲切的温暖,他有一种回到母亲身边的安心感,这是他过去十七年都没有过的陌生感觉。
他好像从来没有过与父母的温情时刻,父母给他最多的就是告诉他,他们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有多么多么的辛苦,他时常对他们心怀愧疚,却没有父母与孩子的那种温馨。
这一刻,他想去回忆养育了他十七年的父母的面容,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能想起来最多的便是他从小到大对弟弟妹妹的羡慕,和对父母不公平待遇的难过。
可是如果,眼前的这一对才是他的亲生父母,那就不难理解了。
邵保全心中有些怅然,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一直心怀愧疚的活了十几年,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看他们一家人团聚,初语忍不住为他们高兴,这时候简亦承打来电话,“我到了,你在哪里?”
初语拿着手机,往楼下来看去,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往上看,七楼。”
简亦承抬头,看到冲他招手的初语。
“我看到你了,马上过去。”
“好,我等你。”
她刚才给简亦承打电话,让他去她家里把老虎带过来。可怜的老虎守护了小主人十几年,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本来它已经快不行了,却因为在听到初语可以帮小主人找到家人后,而硬生生的挺着,始终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陪小主人回家是它一生的执念,这执念就要实现了,所以它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
而现在,就是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刻,所以初语连忙打电话让简亦承把老虎送过来。
老虎这两天已经喂不进饭了,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若不是还能看到它呼吸起伏,真的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初语小心翼翼的从简亦承手里接过它,“老虎,老虎,你再坚持一下,你们的爸爸妈妈来接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老虎的眼睛陡然睁开,眼神发亮,甚至微微转了一下头,去寻找主人一家的身影。
回光返照。
萧景平此时正对着初语,因此他最先看到了她抱了一只狗急匆匆的赶过来。时光流逝,老虎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模样,甚至看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萧景平疑惑了一下,“小虎?”
邵保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喜道,“老虎,你也来了!”
看不见的陈夫人连忙抓住萧景平的手,“你是说小虎?”儿子丢失的那一天,小虎也跟着不见了,警察说它可能是追着人贩子去了,也可能是已经遇害了。从那以后他们家再也没养过狗,除了前几年朋友送的一只导盲犬。
萧景平迟疑道,“有点像,但是我也不确定。”十七年了,小虎长到现在也该十八岁了,狗的寿命很少有这么长的。
对上他们迟疑的眼神,初语解释道,“是它没错,当年它追着人贩子几经辗转,最终陪着小全留在了那个村子里。它一直守着他,在等你们去接他们。它从小虎变成了老虎,现在,它终于等到了一家团聚的时刻。”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陈夫人捂着嘴,又忍不住掉下眼泪,她摸索着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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