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事,他也不会直截了当代你,总是不经意地、自言自语地,让你闻弦歌而知雅意。
说好听,叫“说话的艺术”,说不好听,就是“当婊还要立牌坊”。
果然,过了会,丁盛又叹了气:“陈禾几了个好朋友啊。”
丁碛笑笑:“你说易飒啊?”
“是啊,这年,能为朋友这么尽心尽力的人不多了。真是……着我给代,年轻人脾气大,我这把老脸,低三四的,说多少好话都没用,唉,也真是累。”
他又伸手去眉心:“好歹又拖了几天,次还不知怎么应付呢……飒飒这姑娘,就是太较真了。”
路亮红灯,丁碛踩了刹车,看人行上人来人往。
过了会,轻声说了句:“我知了。”
第97章
丁盘岭他们前一天离开,易飒第二天一早动。
她从当地丁姓那借了辆托车,说好了还到太原就行——虽然大事已了,但指不定还有什么零狗碎,她计划回到太原之后,先等几天探消息,确定没自己的事了,再回柬埔寨不迟。
还给宗杭也拟了计划:“你可以考虑回家的事了,别让人说,养个儿还不如养张明信片。”
宗杭为自己辩解:“我那是策略!保护自己也保护家人的策略。”
易飒白了他一:跟丁玉蝶了同款脑袋,还声声策略,就跟策略跟你很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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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压力,也不赶时间,回去的大分车程,给宗杭来开。
宗杭一路开得四平八稳的,瞅了个空,期期艾艾:“易飒,回柬埔寨之前,你不去我家坐坐吗?”
“为什么要去你家坐?”
“我欠你钱啊,这么多天,吃你的,喝你的,欠了好多钱,你不去拿吗?”
“给你个账号,你估算一,意思意思打给我就行。”
“那……你有固定地址吗,我以后怎么找你啊?”
“你得来吗?你回家之后,你爸妈不得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以为你还能被放来呢?”
宗杭不吭声了,还有来气:易飒怎么这么没人味呢,分手在即,他拼命想办法创造再把两人往一起拉扯的机会,说一句挨她堵一句。
不说了,气着了,过两天再继续想办法。
易飒搂着他腰,淡定地沿途看风景,假装并不在意他突如其来的沉默。
她发现自己真喜欺负宗杭的,他一提东,她专扯西,就看他暗戳戳气鼓鼓又不吭声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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