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3)

易飒说：“过来，脸过来，低一。”

就在片刻之前，她还是只胀满气的刺球，向着丁碛没没脑扎，但她很快就发现：随便揪个人过来发，并不能让自己好过。

抬看，他有一半的脸正浸在清晨初升的光里，面廓很柔和，没有那给人压迫

“你吃饭了吗？帐篷里有饭，去晚了就只能吃剩的了。”

宗杭一反应过来，倏地抬起，捂住被红的地方：“哎，你故意欺负人吧？”

于是就蔫了，觉得整个人没了血，只余骨架，尽力撑起一幅耷拉的人。

宗杭只好绕着营地找，中途拽住一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人打听，正说着话，丁碛从旁经过，脸不是很好看，大概听到了一两句对答，冷冷说了句：“在那发病呢，也没人。”

易飒盯着他的脸看，忽然冒一句：“宗杭，你的脸脏了。”

宗杭一早起来，就不见了易飒。

睡觉前不还好好的吗？

易飒摇，拿手拍拍边上的地：“坐说。”

“听你这意思，井袖跟了我，就一定死路一条了？要不要打个赌啊，没准她选了我，是这辈最幸运的选择呢？”

易飒斜了他一：“你是想摸我的手吧？”

宗杭依言低脸去。

是吗？宗杭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应该不会啊，他刚洗完脸，照镜的时候，明明清清的。

宗杭坐来，双手摊开了向着她：“刚刚你的手好凉，要我给你捂一吗？”

他的手真是的，净修，修剪齐整的指甲上泛健康的光泽，不敢去想，有一天，这手会瘪褶皱、指甲脱落。

洗漱完了，也不见人回，先还以为她是去找丁盘岭了，但明明见到丁盘岭和丁盛在一说话，又以为她去吃早饭了，然而临时充作饭堂的简陋帐篷里，也没她的影。

易飒低看自己的手。

宗杭赶双手拢起，把她的手包住，还低，朝掌呵了呵气——是跟电视里学的，他觉得这样，能和些。

发病？

是冰凉的，而且刚搓了苔藓，并不净，沾了些泥沙和草。

易飒咯咯笑起来，差笑泪，她拿手指抹抹睛，说：“是啊，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易飒喃喃：“说这话，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他也顾不上反了，发足向着丁碛说的方向狂奔，远远就看到易飒在地上坐着，抱着膝盖，垂着。

到跟前时，上气不接气，宗杭扶住膝盖弯腰，一句话都被大气分割得断断续续：“易飒……你……没事吧？”

宗杭气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看你的手凉，很纯洁地帮你捂一捂，你肯定这么坐着好久了，手冻得跟冰坨坨似的。”

宗杭额上青一：今天是1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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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掸了掸手，把手握着递过去。

易飒伸手，住他腮帮上一块，往边上一提，又一提。

***

也不知老天爷是怎么给人定寿数的，像割韭菜一样，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把她给割了，却放任丁碛这人继续活去，还活得好好的。

宗杭觉得不对劲：“易飒，你怎么了啊？”

易飒抬看他，睛里一片茫然。

怎么着？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再说了，今天19号，不希望她生一气，能开心最好。

她仰看天。

于是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