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翠儿却:“你这样不是很对么!从来男人们息了就打着主意要换个门的媳妇,怎么着咱们女人就不成了?!你嫌弃他就对了,就得这么来!”
陈月娘反叫她说笑了,啐她一:“你是站在山上看火烧,看闹的不怕事儿大!”
陈月娘苦笑:“我是怕他这回不成,来更不知该怎么办了。到时候又是问这个主意,问那个主意的,‘还接不接着考’?‘要考的话,还考科考还是换典试’?‘又要拜去哪个书院,寻什么先生’?每一样都能犹豫上几个月,等定来,又得一年过……什么时候是个了局!索就另外找个事踏实了,不比这样?”
绍娘同陈月娘也替她打算过再嫁的事,只是她自己全无此心,还笑:“当年我那么银,还差叫人给惦记了;如今我可更有钱了,还要寻个人来惦记惦记不成?我一个人多自在,什么要寻个老爷来伺候着?!”
陈月娘笑笑:“从前只由着他去,反正总是读书要,那些大事儿我们也不懂。如今托你的福,我也算经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也帮手打理着偌大买卖,晓得事时机和决断的要,再看他这样,我这心里就老是火燎燎的!”
“灵素相公考典试,那之前都恨不得在田里,才能写那么好的文章来,借到科考里去都不逊的。再说那位借人书文的,除却这个,也是四结人去,要不然也不晓得灵素相公那篇文章能对上胃。玉兰相公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在府学里读的书。我们家这……唉……说实话,我真是瞧着悬。”
倒是她不晓得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同陈月娘和绍娘说起陶丽芬和姚瓦匠的事来,皱着眉:“丽芬要真动那样心思,我非拿桶凉泼泼她才好!她如今的日也好过得很了,又有儿傍,还要嫁个二婚带个孩的,给娃儿找后爹呢?!还是个外乡人!我看那位老往她跟前凑,八
灵素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 正同陈月娘和齐翠儿说前一天工的形。
说了两次,便也不再提了。
如今织绒行的工钱,在这些买卖里算起来都是一份的, 所以她们能挑人,有什么事太虎的、贪小便宜的、别有用心的,一概不要。许多人也以在这里活儿为荣, 只要一说起来在德源绒行里事的, 都晓得趁钱,自己也觉着有面。
见她如此无赖吻,几个人都笑倒,却也拿她无法。
绍娘有安她:“好了,这二三年也过来了,就差这一两个月,考完了就成了,你又恼个什么?”
所以这里的人起来并不算累, 除了偶尔有别的织绒行挖人的,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余者就是里的人之间的关系。这么些人久在一待着,的活儿又都是计件的,自然有的拿得多,有的拿得少。虽是各凭本事,也有些个人技巧在里。这就难免有藏的,有想挖的,因此结怨气的也不少。
齐翠儿却笑:“这话说的,我分明是刚刚烧完的那一家嘛!”
如今几个人里,倒是陈月娘心里事儿最多,——迟遇安今年考科考。
她:“我有心问问他,要是今年还不中可又怎么说?却怕他着恼,也不得问。唉!瞧瞧如今这县里,真是争前恐后的,不说咱们这织行一年几个样的来,听说连码搬运东西都用上械了。只他那里,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总琢磨着这么读书恐怕不成的。
绍娘就笑:“这人的天生定的,你们都这么些年夫妻了,忽然又嫌弃起这个来,你也是呆了!”
如今齐翠儿手里有钱,只是念叨了那么些年的房还是不曾买,寻常在这里就同陈月娘和绍娘一呆着,回家去了就看看陶丽芬有没有空。光剩她一个的时候,就戏园笑话楼挨个逛去,有时候第二天来时圈乌黑,就知昨天又看戏不晓得看到多半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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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里有个最喜打听事的齐翠儿,各方动向其实也瞒不过她们去。
对这些,绍娘向来不多,她:“只要不影响活儿,置气随她们去。若是有闹起来的,谁挑事谁走,我们这里不要这样的人。”
灵素就想起当日迟遇安廪首名,光犹豫要不要从典试转读科考就得犹豫了一两年,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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