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不是因为德源县这么有名气,而是谢家老六年夜饭掣签的事在他们本家里传开了,成为一时笑谈。一往里追究,自然就说到这个遇仙湖的事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传言,如今往德源县来的人越发多了。
那日灵素就遇见了一位,——当年了一百两银买两袋黄绿丁的大叔。
这回大叔不光是来买卖的,还想在遇仙湖附近买宅。奈何等了多半个月了,还没什么消息。他也晓得这地方多半是有价无市,也只好接着等吧。
灵素遇见他时,他正同几个人在饭庄上吃饭,灵素认了他来,还特地上了两个敬菜。
第二天这位大叔又带着从前跟着他一块儿在门搁板上吃酒的壮汉来店里吃酒,笑:“地方是宽敞了,只是反没了当日的味了。”
那汉也帮腔:“着冷风喝着汤,多带劲!”
虽这么说着,这一顿也没少喝。临走时候对灵素:“小嫂买卖得厚。这宅是你的不是?”
见灵素了,笑叹着也:“好,好,若没个屋,赶买了才好。这地方,了不得,往后只怕越发买不起咯!”说着话叹着气,汇了账走了。
灵素这边就跟店里的两个伙计说:“听着没?赶买去!”
那俩都乐:“东家听那人胡说呢!如今就够贵的了,还涨?咱们县的地底难都铺着金砖呐?!”
灵素想起之前黄绿丁的事儿来,却:“那位是正经走南闯北的大买卖人,那见识不是咱们能比的。不哄你们,能买就早些买吧。”
一个伙计摇着走开了,另一个倒是认真想了会儿,却:“太贵了呀,已经太贵了……”
说来也巧,他们这里说买屋,那边刚卖了一个来月煤饼和炉的哥,也同良商议上了:“我看我们赶把边上那块地也先买了吧。”
他们之前买的荒地,边上还有一块,当时钱不够了,就没能一气买了。
良听了:“刚挣几个钱,又都给了?那地买来也盖不起房,圈不起墙,买它啥!白填着钱,还不如存钱庄里去呢,一年也得些利息。”
哥却掰着手指:“去年咱们在这里住着,坊里还空着好些屋吧?后还有几都没开。今年你看看,忽然多了多少人?还有刚来的几家,我问了,都是从县城里搬来的。说是里的租金涨了,觉着不合算,算算还是住这里合适,除了上工多走些路,别的也还好。”
良就想起黑杠和二几个来,便:“不是也有搬走的么……”
哥就叹:“我怕搬走的再想来可就难了,到时候没空屋,只能等着了。”
说完又接着算,“到时候坊里也住不了,又怎么办呢?这附近的城沿也都要换地拆房了,再离得近的,就得数这城村。可这村里跟县城里不一样,没那么些房屋买卖,多半就得买地自己盖。县里又有规矩,良田好地是不许占的,那到时候还不得都奔这些荒地来?这荒地也有数的,我们这里是靠西北边,离码城门都算近的。再有几块都在南边和东边了。你想想,这一样东西百十个人想买的时候,得什么价儿?”
良说不话来,有心想反驳几句,也找不到词儿,只好挥手:“随你随你,反正都是你的钱,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