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4/4)

：“你若觉着你的‘实话实说’是实的，就着人心变个法就是虚的，那我就白教你这两日了！事果然是这样的形，这个是‘实’的没错，可人天就喜听什么不喜听什么，这也是一个‘实’，你要想把事推顺利了，非得把这两个‘实’合在一考量才成。毕竟世上哪有单个的事？还不都是人的事！”

果听了也觉有理，就跟着他哥的意思一一学起来。

这学的终究还是学的，一开始难免磕磕绊绊。不过有了这么一个行事的提纲在，她心里倒没有之前那么慌了。好歹若是错了能晓得自己是错在了哪一块，是之前就没考虑到，还是规矩行事都说过了却是的时候没到位，这样改起来也有有据的。好像瘸走路的人得了拐杖，总算能迈开步了。

七娘见了果的改观，也松了气，笑着对几个心腹：“她这可算走来了！若是这一步始终迈不动，我也教不了了，只好叫她什么什么去，免得生把心给压坏了。幸好幸好。”

各顺遂，摆明了当甩手掌柜的灵素却又闲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在后街了个铺当真开起小酒馆来了。

倒是离家近，隔了没两条巷，方伯丰起先还劝她，好容易这么些年忙来，刚能歇歇，怎么又要开买卖？可后来想到年前自己同俩娃儿都各有各事时候，她一个人忙过年事务时说的那番话来，想着她有事也好。加上酒馆不是饭庄肆，也不用整天开着，什么时候歇两天也不耽误什么事，也由着她去了。

湖儿同岭儿乐意灵素开个小买卖，岭儿兴的是“酒菜都能当零嘴儿吃的，开酒馆好”，湖儿想的却是“娘有事忙，就不会老想舅舅和外祖家的族人了。”

灵素从前就念叨过几回想要开个小酒铺，她觉着那样闹有趣，且能变着法各吃，不用不饭，饱不饱肚的话。

这回真的开起来，却不是为了从前那乐，她是实在没法了！

读书是好，可读书也有县舅爷这样的读书人，学了一肚书，说话为人惹人嫌还罢了，他自己还常说不通自己的理。一时觉着自己厉害得天无敌，成仙成神指日可待；一会儿又觉着人人都瞧不起自己，谁都要压自己一，这辈怕无之日。心里闹得厉害时，整夜整夜不得睡，得靠烈酒谋醉求眠。

有钱好，可齐家的二少爷刚刚叫人从自家荷池里捞上来，幸好发觉得早，还剩半条命在，这就算德源县数得上的有钱人家了，怎么还想不通要寻短见呢……

寿好，山上好些老爷同儿媳妇吵架了就哭“我怎么不死啊，你们就是嫌我活得太啊”；家世显赫好，你看县舅爷若是个平常人家的娃儿，或者不至于被不求观那群人哄去当挡箭牌使，七娘一直着教畅儿看明世事人心，就是怕他往后应付不来各方来的算计……

这还不是鬼打墙？从前听人说的那么些“如果能……就好了……”竟都是死胡同或者绕圈路么？！

有没有哪个说着“如果能发财就好了”，果然发了财之后就人生圆满了的？有没有求寿，真寿了晚年安逸再无他憾的？

灵素觉着自己还得多看看人间的故事，也许能找正为人的一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评论，真是抱歉，后面这一阶段确实没什么有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