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十八和鲁夫几个都往外同家商议后事去了,灵素了里间,拉了湖儿起来:“燕先生……”
这后的话没法儿说。燕先生飞升了?回去了?其实本来就没有“燕先生”?——这些都是她看来的话,可对湖儿来说,那什么大前辈什么分神,同他都没系。把他从小带着教养,由着他胡闹还一直给主意、寻帮手的,就是前这个已经失了生机的“燕爷爷”。
之后丧事依照燕先生遗命办理,几乎没什么动静,不过几个至好友送了一程,停灵也只三天,就埋在了遇仙湖南岸的北山上,与慈光神庙斜斜相望。
湖儿抬着泪看着她娘,却见她娘一脸的迷惑和为难,便噎着:“我、我晓得,晓得燕爷爷是、是有来历的……没准、没准还是神仙来、来的,可是,可是就算是神仙,我往后也再也见不着他了!”说完又哇地大哭起来。
工建利和河运调度的则忙着各的河渠,万
还在犹豫,后方伯丰来了,上前揽了她:“燕先生恐是个有来历的,他去的自在,我们也需当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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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才过来一念:“你能来历练,神识还差成这样,还真是……叫人羡慕啊……”
灵素一直木呆呆的,众人晓得她憨直,自幼没有父母,又远别族人,夫家这边也没有什么靠谱的辈,这回就是一次经历亲近人的故去,恐怕心里一时别不过来,也是常有之事。
岭儿也靠过来,对灵素瓮声瓮气:“我总觉着燕爷爷并没有死……大概是……是换了个地方待着……”
灵素呆立了一会儿,再动用神识时,忽然在从前可见的之外又多看见一层各样小、小线汇成的涟漪,恐怕就是方才那位大前辈所说的“能”了。
农务司这时候吃劲了,遇仙湖虽厉害,离得远的地方,那一时不及疏到大河里,难免有灾损。偏偏这时候消息还难传递,只能分了小队人分区片各一摊,隔日聚商议。也只能尽力而为。
两人又回到正屋,堂前起了香烛,供了一桌果品和两样自苗十八之手的菜,也没有牌位,也没把人挪来,供案上放的是两张符。一张自燕先生之手,一张却是湖儿的手笔。
倒是湖儿之后在读书练功之时,还常不自觉堕泪。灵素想起他本是阵灵来投,细想来这阵法就同那位大前辈有颇的渊源,加上他在湖底成灵时候,恰是燕先生能借符与阵法相通之际,这各因缘,或者他心里并不清楚,只是这依恋之却是实打实的。
灵素就觉着上一阵烘烘的,一会儿又有一念传来:“神识可助不得你,只告诉你一个,这世上见着的都是‘假’,后那‘能’才是‘真’……好了,你接着玩你的吧,我再跟他们也说一声去……”
灵素看她一,岭儿见自家娘亲没有斥自己胡说,不仅没有责怪,还有几许赞许之意?心里定来,也不为自己不觉悲伤而自责了,反定了燕爷爷必定是去了其他什么地方的想法。
这又叫她不觉想起大前辈那句话——“能见着的只此世间半成之能。”那另外的九成半呢?恐怕这样辗转的因缘,在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凭人的所知所见,又如何能了解到这些不能见耳不能听之事……
湖儿还在里跪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不声,泪却个不停。岭儿陪着自家哥哥跪着,又每每去看已经躺的燕先生,看他神如生,好似一会儿就会醒来一般。
这年的夏里就多雨,德源县的湖塘河浦都涨得没去过,燕先生落葬后,这雨又开始起来。起先还有秋雨绵绵的意思,之后就开始大了。多半个月停停,已经传一些田地遭淹的话,好在有遇仙湖在,好像多少也盛不满它似的。
再之后就如沉石,没一动静了。
灵素回过神来,一时木木的,方伯丰直她心里难受,只拍着她背轻叹安。
也不答她那些话,只:“我瞧着你这般顺遂,心里妒忌,说不得要助你一臂之力了!”
灵素摸摸他:“你若有心,往后……总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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