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3)

元启的嘴张了张，在修言冷冽的目光里终是没能把这句话说。

“死在元神剑的，别说一只凝兽了，就是上神亦会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往生回？”

只要还活着，就算已经不记得我，不记得大泽山，不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了，都没关系，只要还活着，还存在着这世间就好了。

他握元神剑，毫不迟疑地朝奈何桥而去。

带着厚厚岁月沉淀的这句谢言清楚地响在忘川之上的那一瞬，落在桥石碑后的元启顿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朝奈何桥上看去。

凤隐看着数米开外的修言，眶微红，她收了懒散的神，走到修言面前，郑重执手弯腰行古礼。

当年修言不在罗刹地，他能知那日发生的事只有一个可能。

“别怕，我会、我会……救你。”

元启回转，望向奈何桥的方向，嘴微微颤抖。

修言望着它远去的影，叹了气，目光落回到粼粼波光上，有些晃神。

元启一路落寞地朝鬼界界门飞去，界门近在咫尺，他形却猛地一顿。

“元启神君，世间缘分有聚有散，阿音千年前就已经殒在你元神剑引的九天玄雷之了，你又何必执着。”

他千年来守在奈何桥对着每一次回的女鬼阿音，都会说这句话。

元启底升腾的希冀被修言的话一碾碎。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找她。陛，明年我再来。”

“况且，我是真不知你那师妹阿音在哪儿。就算我拥有神力和回之力，也无法在混沌主神面前隐藏往生的灵魂。这一，您不是知吗？”

“元启神君，鬼界暗浊，不是神君该来的地方，您请回吧。”修言言毕，不再看元启，开始赶人。

“梧桐凤岛凤隐，多谢陛当年相救之恩。”她一揖到底，“还有这奈何桥上千年陪伴之义。”

“你这日过得逍遥自在没灾没病的，叹什么气啊！”清丽的女声响起，利落又飒。

修言刚才说的话突然在元启脑海里响起。

修言猛地睁开，瞧见桥一白衣的凤隐，嘴角扬了扬，从桥上跃，没有声。

如果凤隐知那个昆

“哎！”千年过往浮过底，纵是修言历万载世，仍旧忍不住为这段孽缘叹了气。

当年罗刹地一场大战，仙妖死伤无数，在场的仙君妖君因为他的缘故从未对外提及阿音是如何死的，是以千年来三界关于阿音的死只有传说，但修言却能说阿音是死在元神剑引的九天玄雷之……

他在奈何桥陪伴千年，女鬼阿音，终是成了九天之上的一代凤皇凤隐。他底欣有之慨有之，最终化成了一句。

“你回来了。”

奈何桥，忘川之上。

元启说完，不再多言，像过往百次千次一样，转离开了奈何桥，那背影落寞如昔。

“我有个小师妹，最吃绿豆糕，以前我每次山，她都会跟着我送到山门来。我有好些年没见过我那小师妹了，凤皇拿绿豆糕来赠我，让我想起她来了……”

不是他心如铁，只是他曾睁睁看着那璀璨的灵魂魂飞魄散，看着她孑然一在鬼界的最底层挣扎，看着她忘却所有一世世历经着人世的劫难。若她愿意再相见，元启又怎么会不知那梧桐凤岛上的凤皇就是他千年前的小师妹阿音。

他居然，对着凤隐说过这句话。

第一百零六章

每个灵魂鬼界回，为鬼王的修言都能看到走过奈何桥的灵魂活着时历经的一切。

修言知阿音是如何死的，他见过她。

元启底燃起怒火，全上都因为这个猜想而颤栗起来。元神剑现在旁，不安地而担忧地鸣叫着。

“不用了。我的罪我受了，元启神君，大泽山没有了，我也不在了，以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了。你好好……保重。”

千年来，这一幕始终萦绕在元启脑海里，从来没有一刻散去。

罗刹地的尸山血海，阿音立在漫天玄雷里满是血，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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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千年，寻了一千年，却未想过，她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师妹阿音就是凤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