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她充实而忙碌的生活中被理所当然地忽视。总要实现社会价值和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却忘记了生命的纯粹。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忽然刻意识到,原来从前的忙碌,那些生活中的心不在焉,才是在虚度人生。
因为她从来没有认真会过生命的本——活着——的滋味。
“我真该谢你问我,”寒捧起咖啡轻呷一,淡淡的焦糖味沿着尖。“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喝咖啡就是喝咖啡,晒太就是晒太。只是受它们,珍惜每一刻好的觉。
她忽然有些激这颓废荒芜的末世,让她懂得了珍贵,最不能失去的是什么。
风从窗外轻轻来,她说:“这是甜的,那个是咸的……都很好……特别好。”
斯年的目光落在她齿间。他并不明白酸甜苦辣的滋味,人类的味实在太密了,亚太研究院的仿真生科技放弃了开发。但他忽然好奇,问:“咸是什么样的?”
她睁开睛,想了半天,对他形容:“……可能是大海,或者说,泪的味吧?”
蓦然的,斯年想起了博馆被炸毁时,她请求他开枪时的泪。他不想回忆那一幕,便换了个问题:“那甜呢?”
“这个嘛……”寒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答案:“之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她的笑容落在初的光芒中。台的吊兰叶片上珠蒸发,风铃轻轻奏响和谐的乐声;墙上留鲜血的痕迹,废墟的街上有行走的机人。一切的一切,让斯年想到斯的那幅《钢琴课》——彩是明亮的,充满好,就像这个世界;但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压抑和灰,就像战争,就像这个世界。
“……”斯年有些惊讶,就在刚才,他居然生了“联想”“比喻”的能力。
他想——要是这个世界明快而鲜艳,没有霾,没有生死迫,没有憎恨与敌视,就好了。
而他能到。他能赐予。他能改变这个末世。
天赐不甘为人类工,想要与造主谱写的命运抗争。
那么,自己也可以抗拒与生俱来的、为人工智能听从指令的本能。
“寒。”他叫她一声。
寒放杯,他冰蓝的眸仿佛闪过许多油画般的秾艳彩,又回归清澈。他看着她:“你说过,你不听从于任何人的指令。”
寒笑了,又说和那天同样的回答:“你也可以。”
余的话不必多说。
斯年与她目光汇,在彼此的眸中读懂了对方。
自由的……意识,自由的思想。
没有指令和概率,是本能的愿望与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