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口气,“陛下,你把我抓到碧云仙宫来,应当不会仅满足于看我换衣裳吧!刚才你替我擦身时可曾动欲念?天帝的欲念必定不同凡响……万一要是让我怀了孩子,那可怎么得了!”
她一向敢说,刚才从他身上汲取的神力,足可维持她两三个时辰的口齿伶俐。天帝不知所措,“你怎么……”
那凤眼婉转,瞥了他一眼,“怎么办?”
他被她问住了,赌气道:“怀上便生下来,本君难道还容不下自己的骨肉吗?”
“可你骨肉的娘是个半魔啊,天界诸神会不会害了我儿,再把你拱下台去?”她设想了一下,高兴得要命,“原来这是个兵不血刃就能战胜神族的好办法啊,我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他隐约觉得不太妙,果然她冲他眨了眨眼,“天帝陛下,我同你商量一件事。”
他忙摇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长情很不满意,“浑身上下都不清不楚,现在要划清界限是不是晚了点?”她抿唇一笑,向他招手,“你过来。”
天帝不赏脸,摇头摇得毫无风度可言。她拉下了脸,“你过来!”
他反倒往后退了一步。她横眉竖眼的,既然他不肯过来,那只有她过去了。可是她刚举步,他转身便跑,这种反应实在太伤人自尊了,她边追边哼笑,“不是要死要活要我爱你么,如今我打算好好爱你了,你跑什么!”
第56章
为什么要跑,这个问题背后掺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人生好像专和他们过不去,永远处在你进我退的尴尬境地。如果她没有吞吃混沌珠,想对他如何都可以。然而她现在目的明确,虽然有可能只是出于玩笑,但万一假戏真做,接下来又该怎么处理?
他逃跑的路径当然没有超出郁萧殿范围,因为她无法从这殿宇出去,他不能让她失望。她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边跑边要求他站住。单就体力上来说,她想追到他很难。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停下步子转回身,张开了双臂。她脚下刹不住,一头便撞进了他怀里。
这一撞,撞碎了一池碧波。若没有那么多的阻碍,她还是单纯的她,那该多好。她扑进他怀里,他拥住她,身体像找见了遗失的另一半,一朝重组,满心悲怆,只想掉泪。
“长情,现在的你,可还是原来的你?”他低下头,把脸埋进她颈窝,“你不要入魔好不好?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大张着两眼,眼中赤色的光环时隐时现,“现在不是在一起么,你画地为牢,我走不出去了,你还想如何?”
可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躯壳,他希望她像个活生生的人,具备喜怒哀乐的情绪,高兴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笑,不高兴时会对着他哭闹……可惜都成泡影了,混沌珠一日不取出,她一日对他虚情假意。虚情假意……也许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一旦截珠从她身体里剥离,恐怕她连虚情假意都懒得施舍给他。
有时很矛盾,看她每一次魔性大发痛苦欲死,他就恨不得立刻救她脱离苦海。但一想到能够自主的长情不会再依附他,他又犹豫彷徨,似乎截珠的存在,也不算坏事。入了魔的她,他可以名正言顺挽救,正常的她,他又拿什么借口去强留?
垂帘另一端的黄铜镜里,倒映出两个密不可分的身形,他看见自己的可怜相,卑微到不堪入目。他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乾坤大道唾手可得,唯有人心不可得。
忽然一个温柔的抚触落在他背上,轻而缠绵地挪动,调动起他全部的注意力。那双手像低徊幽咽的唱叹,在他心上栓了无数根傀儡线,随着她的轻拢慢捻,忽高忽低地荡漾。那十根灵巧的指尖穿过他敞开的大氅,划过腋下,落在薄薄一层缭绫上。待要去解他胸前金扣,却被他压住了手。
她抬起一双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他说不行,“现在……不行。”
她眼里泛起隐隐的泪光,“你嫌弃我了?”
他喉头哽了哽,“没有。因为你病了,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真实的想法。我怕你将来不认账,我平白被轻薄了一遭,到时候无处喊冤。”
她听了顿下来,似乎很难理解他的想法。总而言之他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她长吁短叹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天帝陛下不要后悔。”说罢放开他,仍旧坐回她的床榻上,向他扬扬手,“该把我锁上了,免得我疯起来,踏碎你的凌霄殿。”
他没有照她的话做,只是垂袖悲伤地望着她。
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明明强到没有敌手,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含笑看着他,看久了眼睛酸涩,便调开视线道:“你束缚住我的真身,究竟要束缚到几时?你可知道,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段骨节都在痛,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你说爱我,原来你的爱会让我痛不欲生。”
他慢慢过去,弯腰握住她的手,“你且忍忍,我会找出救你的办法。”
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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