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没有两样。她拿语调和声线,小心翼翼询问:“还和吗?可要再为玄师添些?”
她摇摇,缎一样的黑发披散在后。将两臂叠起来搁在桶沿,有些乏累了,俯脸枕于其上。
“陛同我说起过你。”她忽然,“你叫姜央,替他掌天事。”
姜央呵腰是,“臣是天女官,在陛尚未迎娶天后前,由臣代为置中琐事。”
波袅袅在她脸上淌,玄师的嗓音里带着甜笑,“他脾气不好,侍奉他很辛苦吧?”
未来的天后若没有着沉重的铁链,能恤她的辛苦,会是件令人受若惊的事。姜央眨了眨涩的,脸上始终保持模板式的微笑,“陛执政万年,每日的公务堆得像山一样。是人都会疲累,累了心难免欠佳,绪有起伏也很正常。但陛心洁,他是臣见过最有教养的人,从不因臣等份低微便欺辱臣等。再说这天每日祥和宁静,臣在此供职非但不觉得辛苦,还要谢陛隆恩,能给臣这样一个积累元功的机会。”
果然是仙第一女官啊,说起话来滴不漏。沉默来,调整个姿势后靠,铁链沉沉坠得人难受,她皱着眉扯了扯,又偏过问:“日久年,你对他可会有些好?”
姜央吓了一,“玄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见她张,笑着摆手:“我不过随一问,没有别的意思,元君不必惊慌。我与他的事,想必你都听说了,我现在成这样,自知天后的位置我是坐不得了。”一面说,一面观察她的神,“元君若有此意,无需顾忌我,毕竟天后清白,对他有好。”
这是个大的诱惑,一旦成为天后,就是四海八荒最尊贵的女人,世上恐怕没有人能经得住这样的引导。可姜央却是个例外,她完全不为所动,自矜:“玄师玩笑了,陛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个件,可以随意转赠。他对您的,任何人都不脚,就算臣不说,您自己也知。臣惊讶于陛的改变,您的现,像泥金笺上画山,给了陛全新的认识,陛自此和往日大不相同了。一时的坎坷没什么,您应当相信陛,他一定能把您带困境,还请玄师大人千万不要放弃。”
听她篇大论,知这女官简直比紫金梁还直,这人心念太定,实在不易手。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尝试了,她恹恹别过脸,寒声:“元君不为权势所惑,真是让人佩服。不过我听你这番话,似乎对陛很不屑,看来元君是瞧不上他了。我而不得的人,在元君这里竟这么不得脸,实在让我不快得很。元君还是暂且退,换凌波仙来吧,正好本座也饿了。”
姜央很尴尬,好话说尽还是被赶了来。站在门外唉声叹气,实在无奈得很,不知以前的麒麟玄师是怎样的脾气,一定温和可吧!陛冷淡,冷淡的人心终究是向的。若玄师也如现在这样喜怒无常,断留不住陛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