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黑不溜秋的龟壳,再仰头望望天空中的烈日,应该是晒的吧,她也挺热。
身心燥热的伏冽痛并快乐着,真是太不自重了!
猝不及防间,一群鬼脸山魁从天而降。
浮想联翩的伏冽:“……”大意了!
流光本能地将乌龟往边上一扔,拔出太阿剑迎敌。鬼脸山魁只是一阶妖兽,心智未开战斗力平平,难缠在总是成群结队出现。
一剑斩下,冲在最前面的鬼脸山魁被削掉左前肢,吱吱惨叫。
流光面不改色地补上一剑,将之斩杀,同时一脚踹开偷袭的山魁,居然还懂声东击西?
被弃如敝履的伏冽化郁闷为怒气,一巴掌拍飞比它大了三倍的鬼脸山魁,鬼脸山魁七窍流血地摔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惊得边上的鬼脸山魁咯吱乱叫,大多欺软怕硬地扑向流光,只剩下三两只还围着伏冽,不幸撞在枪口上,纷纷一招毙命。
伏冽分神留意着流光那边,以防不测,至于为何不出手相助?这是他们约定好,不到危急关头他不插手,六千年前,他们就约好了。
“我下山就是为了历练,你这样,我如何进步?”
“红眼青背巨蟾的毒液腐蚀性极强,一旦沾上你的裙子就毁了。”
“那可不行,这是我新买的裙子,”她怜惜地摸了摸华光璀璨的长裙,梨涡一现,“这样吧,到了危急关头你才能插手。”
伏冽抬掌,暴起袭向流光后背的鬼脸山魁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攥住,惨叫声伴随着骨骼挤压断裂声响起,血肉模糊的尸体散落一地,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如此手段骇得余下山魁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留下一地尸体。
筋疲力尽的流光如释重负,终于正眼看战场,断肢残臂,血气冲天。流光胃里一阵翻涌,身形踉跄了下,一阵风托住了她的身体。
流光感激地朝着伏冽抱了抱拳:“多谢前辈。”不管他目的为何,当下的确救了她一命。
伏冽目光炯炯望着她。
流光想了想,腰弯的更低,语气更恭敬:“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伏冽别过脸,就会耍嘴皮子,一点都没诚意,想当年……回想起当年,禁不住脸上一热。
流光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血,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好吧,想象下满脸血的自己,她自己都嫌弃。低头一看,不由庆幸今天穿的是烈风白洋鹰羽毛制成的法衣,滴血未沾。
“前辈,前头有一个水潭,我想清洗下。”她本来就遭妖物惦记,再加这一脸血,效果只怕翻倍。
伏冽的回应是又变回巴掌大,一闪身出现在流光肩头。走是不可能走的,爬行有损他形象。不过看在她身心俱疲的份上,暂且放她一码。
肩膀上趴着一只小乌龟,这只乌龟一巴掌能拍死一只鬼脸山魁,能在呼吸间变大把她压成肉泥,流光觉得右肩徒然沉重。不过她没敢表示出来,趴在肩头总比让她抱着强,她实在是抱不动了,现在她手还在发酸。
流光揉了揉微酸的手腕,当他默许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逼着自己凝望这片血肉遍布的草地,这样的情形日后绝不会少见,她必须习惯。
片刻后,流光举步走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水潭。
确认周围安全,流光先双手把龟祖宗恭恭敬敬放在岸边干净的石头上,然后在水边蹲了下去。舀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清凉的水令她精神一振,就像是在三伏天吃了一块冰西瓜,从里到外的舒爽。流光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眼睛也弯成好看的月牙。
眉眼弯弯满脸水珠的少女宛如清晨含露的鲜花,娇艳动人。
伏冽一时看呆了眼,回过神来之后羞恼成怒,别以为长得好看,自己就不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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