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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剑生其实并不怎么喝酒,所以似乎不胜酒力,有些醺然的醉意。但他不觉得自己是醉在酒中,而是醉在见愁先前那一场杀戮的剑境之中。
月影是这璇玑星之主,只立在船上,与他们一拱手,约定再二百年酿好酒,再请他们来喝,便目送他们离去。
见愁听了这话,怔然了半晌,竟然笑了起来。
那酒盏往棋盘上一砸,震得满盘星都颤动起来,他却生几分难得的豪气,:“我看这世间烦忧之人,都是要得太多。你之所以还活在这世上,归到底不过是‘怕死’两字。想我辈一生,从宇宙中来,终将还宇宙中去。活好自己个儿就成了,旁的那不过是‘你事’‘我事’。”
颠倒真人的是潇洒的,但毕竟不是她的。
它们的光芒投落到见愁的底,也都成了明明暗暗,闪烁摇晃的光,竟让人觉得她瞳孔里沾着几分朦胧的雾气。
只是他开却并不迟疑,浅淡的嗓音很容易让人想起拂过的风:“见愁友该还没有侣吧?”
见愁想了想,终究一叹,:“难矣!”
见愁起了告辞。
先才在那湖上孤船棋饮酒时,她就有所猜测和预,如今见了对方,面上也没有多少惊讶。
月影也沉默来,似乎在想什么旁的事。
但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一场酒,喝到东方既白时才散。
活在这世上,归到底不过是因为怕死。
唯有负剑生,酒喝了一些,却总频频抬眸来看见愁。
连那看人的目光都很敛。
颠倒真人听到这里,已忍不住笑了一声。
见愁沉默片刻,了。
即便只是一可能。
颠倒真人与负剑生也要离去。
她转一看,是负剑生。
她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天的没有之分,每一条都会指向一个方向,而走在自己上的人,实则都是孤独的。
有的明,有的暗。
宇宙间的星辰,浩瀚没有边际。
见愁的目光移远了,最终又移回了负剑生的上,向他一笑:“但你来迟了。”
像是一块通透的琉璃,月光在他耳畔挂着的那银环白玉珠上,折返的光芒却打在脖颈,轻轻地摇晃着,一如他动静间徘徊的心绪。
“……”
少年的脸庞,是平静温和的。
负剑生目光落在她上,竟觉手心有些微汗,只慢慢:“在一生心无旁骛,醉于剑。今日与见愁友相逢,心有所动,虽尚未熟识,更不知将来如何,可世间萍相逢者甚众,或可为同知己者得无一二。在实在不愿错过。”
一杯酒饮,醇烈的觉从咙烧到腹中。
“庸人自扰!”
只是才离开璇玑星不远,了那浩浩的虚空,见愁便觉后有人追了上来。
人的一生若足够足够,所遇到的人里,总会有那么不同的人有相似的容貌,又或者不同的人说着相似的话。
颠倒真人不再多言。
酒喝多了,脸便有些红起来。
见愁停步驻足,问他:“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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