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庄婆子就用了“民妇”这种称呼。
楚锦瑶以为这个男孩是害怕侍卫长,所以不敢接近,但实际上,这个孩子是因为眼前这个姐姐实在太美了,他生怕走近后这个姐姐就碎了,这才只敢远远躲着偷看。
楚锦瑶坐到农户家里,虽然周围的摆设和宫里完全没法比,但奇怪地给她一种安全感。相反,楚锦娴倒有些适应不来,而这时路哥儿转醒,弱弱地哭了起来,楚锦娴皱起眉,眉眼间露出焦灼。
乡里一入夜就安静下来,这时候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可不是好事。楚锦瑶也关切地站起身看路哥儿,庄婆子见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手忙脚乱,忍不住出声说:“两位贵人,孩子这样哭多半是饿了,如果您不嫌弃,我给您熬些米糊糊过来?”
路上能带的人手有限,路哥儿的奶妈自然被留在畅和园,孩子饿了楚锦娴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没什么挑不挑的,她只能说了声“多谢”,让庄婆子去准备小孩子的吃食。
庄媳妇也跟出去帮忙,厨房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了生活气息,莫名让人安心。楚锦瑶渐渐平静下来,就连楚锦娴眉间的焦灼也散去不少,可是庄婆子刚端了热米糊进来,一直一言不发的侍卫长突然脸色大变,随后,楚锦瑶也听到外面的马蹄声。
玲珑和丁香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楚锦瑶身前,另一个楚锦娴的丫鬟也战战兢兢地靠到楚锦娴身边。
“里面有人吗?我们官爷有话要问。”
第119章 君辱臣死
“里面有人吗?我们官爷有两句话要问。”
屋内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侍卫长默默将手放在刀柄上,楚锦瑶也脸色微沉,眼中是令人心悸的平静。
然而这时候打破寂静的竟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跑过来轻轻推了庄婆子一把:“太婆,外面有人叫。”
庄婆子也回过神,她看了楚锦瑶和她身后杀气凛然的侍卫长一眼,咽了口唾沫,然后忙不迭往外走去:“来啦来啦,这就来。”
楚锦瑶和楚锦娴站在屋内,听着外面庄婆子和来人说话,庄婆子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对穿着官服的人都格外敬畏,说话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来搜查的官兵盘问了两句,说起正题:“你们可曾看见一个华服女子,从西北方向过来?”
庄婆子心里突然就打了个突,她试探地问:“官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管这么多做什么,回话就是。看没看见?”
“没有。”庄婆子咬着牙说道,“大冷天的,我们一打门就准备睡了,并不曾注意过什么人。”
“真没有?”一看看着年纪不大,军士一样的人狐疑地看着庄婆子。
庄婆子坚决说没有,军士抬头朝一片漆黑屋子看了一眼,疑惑问:“天已经黑了,为什么不点灯?”
屋里人多,灯火会泄露屋里的真实情形,所以早在敲门的时候侍卫长就吹灭了灯。没想到这个看着不大的士兵这样警惕,屋里的楚锦瑶渐渐捏紧了拳头,侍卫长也蓄势待发,这时候庄婆子却说:“官爷,我们庄户人家日子不容易,燃灯费钱,天黑缝衣服都是尽量就着外面的光看,哪舍得点灯。”
这个道理倒说得通,士兵又问:“照这样说里面还有人?为什么不出来?”
“官爷,里面是老身的儿媳妇,她年纪轻脸皮薄,不习惯见外男,您看……”
士兵还想盘问,身后的同伴已经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将军还等着回话呢。”
士兵将信将疑地往外走,即将出门时,他看着地面,突然神色骤变:“这里怎么会有车辙?”
侍卫长心中一惊,立刻就要拔刀,但是突然被楚锦瑶伸手拦住。楚锦瑶在夜色里缓缓冲侍卫长摇头,士兵这一招偏偏别人就罢了,楚锦瑶从小在村里长大,她怎么会不清楚北方乡下的细节。先不说侍卫长会不会犯这种错误,单说过了十月土就冻了,哪里有那么容易留下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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