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4)

镇北侯府作为小齐后的娘家，此刻简直如坐针毡，站都站不住了。

送茶的太监小心翼翼走到文华殿，还没殿就听到里面的争执声，太监们愈发警神，走路几乎连声都没了。随着他们慢慢走近，里面的争吵声也明显起来：“……当日老臣便全力阻止陛亲征，若不是刘公公那个贼在陛边谗言，陛何至于受此等大辱！”

镇北侯表讪讪，再也说不话来。秦沂心里知，若是他今日不给一个表态，这些气疯了的臣不会善罢甘休的。

附和之声甚众，最先提来亲征的刘公公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刘公公的儿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揪过来，先是第一个人上去踢了一脚愤，后面人越来越多，渐渐已成完全失控之势。

除了秦沂之外，镇北侯府的人也远远站着，与其说站，不如说躲。他们的神态躲躲闪闪，连一声音都不敢发，生怕引起别人注意，被一起迁怒。

刘公公是第一个劝皇帝亲征的人不假，可是真正让皇帝定主意的，乃是小齐后啊。

秦沂也替他大燕的英灵不值，小齐后这个毒妇残害后还不够，现在甚至间接害了三十万军士。三十万人的命，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已经不是受辱的问题了，皇帝信心满满带着三十万大军亲征，京中不少能臣将、息弟跟着去，甚至朝廷文官都跟着走了一半，然而最后却落了这么个结果。皇帝被瓦剌生擒，英国公、辅国公战死，汝宁公主驸柴小将军力战而亡，两位侯爷、五位伯爵、兵吏三尚书、刑右侍郎、工右侍郎、吏左侍郎，还有翰林、太常寺、督察院及面二十多位文官，不知数的勋贵弟，全死在混战中。

京师锐全在宣府失陷，整个大燕朝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不说，现在京城还要面对一个更严肃的问题。宣府战场距离京城不过二百里，急行军一日便到，如今京城没有了赖以拱卫的三军锐，仅靠一些老弱残兵，要如何抵抗外敌？甚至况还能再糟糕一，等来日瓦剌兵临城，两军对垒，瓦剌人将皇帝带到阵前，燕军是攻还是不攻？

秦沂脸已经完全冻住，这时候说什么他们都听不去，东的护卫赶保护着秦沂站到别，不让太受到这群失控臣的波及。秦沂冷看着前这场闹剧，心中动怒，但是他也知这群文臣心里憋着气，不让他们把这气发来，本没人能静心思考接来该怎么办。因为这个缘故，秦沂便也没有行阻止殿前斗殴这毫无统的事，只是站在一边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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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人不顾臣面大哭，剩那分暴躁好战的，此刻就越发激动起来。一个人说：“皇上本来无意亲征，都怪那□□馋小人，谄媚欺上，哄骗陛亲征。如今前线指挥失利，少不了他们的罪责。”

谁都没有想到，三十万锐大军，对付区区几万瓦剌游兵，怎么可能战败？即便指挥不当而败，也不可能这样草率，几乎还没开始打，就一溃千里。

但是俗话说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小齐后若是一代价都不付，也太看不起无辜丧生的那三十万锐，以及整个大燕朝的百年基业了。

秦沂光想着这些问题便痛，京城如今就如一个怀抱千金的稚儿，曾经威慑外敌的护卫一夜间折尽，现在的京城，无异于一座没有任何自保之力，可以任人宰割的空城。

但是在这危急的况，面这些臣竟然还有心思吵架，彼此指责。好好的一个朝廷一夜之间被毁了，哪个臣都受不了这冲击，他们群激愤，越嚷嚷越激动，甚至有人抱痛哭起来。哭声仿佛会传染，秦沂睁睁看着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臣一个个捶顿足，痛哭涕，他越发疼，忍无可忍地着自己眉心。

可惜镇北侯府拼命掩饰，其他臣却没有这么健忘。臣们恨不得把刘公公碎尸万段，如何能忘了另一个狠狠加了一锤的“功臣”。但是镇北侯府毕竟份不同，而且文孝皇后也姓齐，朝臣们顾忌着太的颜面，这才没有对镇北侯府动手。

朝臣激动万分，齐刷刷跪在地上，请求太匡扶朝纲，惩治佞。镇北侯见势不对，连忙上前自请罢职，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督察院的一个臣啐了一：“镇北侯好大的颜面，罢职还可以起复，那宣府的三十万大军，还有督察院战死的两位官，可否能死而复生啊？”

易克化的东西，一起包起来送到文华殿，多准备些，恐怕阁老们也没用膳呢。”

这场灾难简直来的莫名其妙，若是因为天灾战，哪怕□□人祸，臣们心中都能好受些，可是偏偏是这莫名其妙的缘由，莫名其妙的战败，多年的积累一夕倾覆，谁也接受不了。

这时候，追究是战死还是自戕本没有意义，君王被活捉，若是臣活着回来那才是骂名缠，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好歹能混个英烈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