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谭云山毫无预警开口,低缓而诚恳,“但我们真的只是捉妖修仙,潜入瀛洲不过是希望获取水行之法,以便回东海去捉瀛天。至于为什么瀛天在白泉里,为什么收完瀛天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们也一头雾水。”
少昊终于抬眼,目光如冰笼般冷,声音却极轻:“无辜的修行者,嗯,这倒是个不错的脱罪之词。”
谭云山定定看他:“无论在东海上还是现在,我们和你说的都是实话。”
少昊点点头,全然不与他们争辩,只道:“但愿到了九天宝殿上,你们也别改口。”
语毕,他唤来一头周身金索的硕大仙兽。仙兽落地便笨拙扭动身体,金索一端自然脱落飞向冰笼,另一端则依然在仙兽身上。很快,冰笼被六面捆牢,少昊翻身骑上仙兽的背,仙兽随之飞起,拖拽着冰笼一并腾空。
“日昏月暗,九霄星落,厉莽出世,忘渊水干!”谭云山忽然大声喝,不同于帝后的喃喃自语,他把这几句话说得像某种不详之咒。
仙兽背上的少昊猛地回过头来,目光如利刃!
不料四目相对,谭云山来了句:“这四句话你听过吗——”
少昊那颗心忽悠一下子,说上不上,说下不下,就是累,累得他想把这家伙扔进东海喂鱼!!!
“如果你这个天帝之子都没听过,”隔着五六尺的距离,谭云山的声音却清得像在少昊耳畔,“我们几个小兵小卒鱼虾蟹,去哪里听得?”
少昊沉默地转回头,重新直视前方,然眼底已有微动。
谭云山望着少昊的背影叹口气,也不确定这位苍渤上仙听进去没有。
白流双撇撇嘴:“别白费劲了,事情因我们而起,反正就是抓妖兽闹的,我们知不知情,都不影响臭神仙们拿我们问罪!”
既灵:“他不是为了脱罪……”
谭云山:“我不是为了脱罪……”
异口同声,又异口同止,俩人互看一眼,要不是眼下形势严峻,怕就要乐了。
谭云山特礼貌地谦让:“你说,不对我再纠正。”
既灵白他一眼,然后才和白流双道:“他是不想让帮过我们的人心寒。”
白流双听完,眨巴着眼睛求证似的看向谭云山。
后者点头。
对于狼妖,单“心寒”两个字就有点揣摩不明白,喜欢就爱,讨厌就恨,被帮了开心,被骗了愤怒,“寒在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白流双懵懂的时候,既灵却在打量谭云山,好半天,她笃定开口:“你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云山没办法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喜”或“不喜”,就有点没底,思忖再三,问了个模棱两可的:“如何?”
既灵沉吟片刻,忽然问:“真的有心了?”
谭云山莞尔:“要不要也摸摸看?”
既灵不喜欢这个“也”字。
谭云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收敛玩笑,认真道:“嗯,有了。”
既灵点点头,连同先前的“如何”一并给了回答:“挺好。”
以前的谭云山淡漠疏离,外温内冷。怕朋友心寒?他少让朋友心寒点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挺好。
以前的谭云山不解风情,没心没肺,说好听点是凉薄,说白了就是不懂喜欢和爱。
所以有心了,挺好。
现在轮到她没心了。
她把心丢在以前的谭云山身上了。
……
冯不羁和南钰本想就谭云山的“我们几个小兵小卒鱼虾蟹”进行掰扯,堂堂尘华上仙怎么就小兵小卒了,堂堂功德圆满之修仙人怎么就鱼虾蟹了,但围观半晌,没寻到合适的插嘴时机。等到谭云山和既灵之间微妙的氛围散干净,他们又发现再提前话好像有点凉了,于是收敛玩笑,真正说起眼前之事——
冯不羁:“谭老弟,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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