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垫是微红的,映得那披在他双肩的月光更加闪亮而耀。玛利多诺多尔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外表,每天把自己打理得净丽,并自豪得意地问莉莉:“我丽吗?”非要贝莉儿说“你最”才可以,龙原本就是这用貌、财富和武力引伴侣的生。
而现在他失去了那心和笑容,在贝莉儿走过来的时候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里。
贝莉儿把手举好让他不打翻杯,她试着哄他喝,玛利多诺多尔闷闷地从她杯里了几——这样就是他真的心不好,不想学人类噘嘴。他又了几,然后摇表示不要——没有喝光,也是心抑郁的证明。他把脸埋在贝莉儿脖里继续蹭蹭。
脖里凉得刺骨,贝莉儿想他应该没有哭,她也抱着他,摸他的发喜被抚摸,这总能让他心好一些。她捧起他的脸,轻轻亲一。龙的银眸慢慢地眨动着,难过地看她。
“莉莉,我能相信杜罗罗吗?”
“你要想你可以相信他吗?”她柔声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玛利多诺多尔当然可以相信杜维因,他永远都可以,他们早已彼此付生死,是最定不过,永远不会怀疑的谊。——可是他不知为什么,明明不是用龙神的名义发誓了吗?不是用他自己的灵魂发誓了吗?但是好像突然事还没有好转的讯号这样到前,即使一遍又一遍告诉你“会没事的”,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他没有办法相信杜维因的话,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因为这许多的变故,让他挫败而痛苦。如果杀了西瓦尔能让一切都解决就好了,玛利多诺多尔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碾成渣滓,可不知为什么他知不行的。
或许,他睁着睛。是因为杜维因受过的伤害和失去的手臂永远也不会再回来。逃跑的是他,他也永远不能改变这个过去。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吗?”贝莉儿说,尽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她也有想哭,可她知自己不能哭。“莉莉,”龙茫然无措地说:“我不知要怎么办。”
如果杜维因曾经在洛兰那里待过——他不知他遭受过怎样的对待,他才发现自己这样地忽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遭遇,而午他还因为这个生他的气,把他在地上痛揍。他很难过,而在贝莉儿和杜维因一起失陷在洛兰那里时候的那些可怕的想象都重新涌上心。他低声说:
“……我不应该那么对待杜罗罗,可我真的想咬死他。”
因为杜维因一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有时候他会忘记那只手,然而那到底是忘记抑或因为重聚的时光太好而故意忽视呢?现在那只手一直在他前晃。在战鼓平原被他毫无留恋地丢掉的那把匕首的胚,也不回地离开的洛兰的树林,西瓦尔的拍卖会杜维因也会如此吗?他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龙,有谁得罪了他,他会当场把他撕成碎片。
他说:“杜罗罗对我隐瞒了很多事。”他难过又厌恶自己地说:“我为什么今天才明白?”
贝莉儿了他的发:“因为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之间总是如此,否则贝莉儿一开始为什么要帮杜维因隐瞒呢?她忧虑地想,或许事还不止于此,因为有一件事贝莉儿没告诉玛利多诺多尔——那只黑猫。
杜维因除了心脏至少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只黑猫,他让黑猫去杀了西瓦尔。他一个字也没透,甚至对贝莉儿。灵的目标也是那个拍卖会,贝莉儿不是很清楚,她知这条线是从洛兰开始的,洛兰联系西瓦尔,杜维因的手,还有那个被杀的大祭司,都和西瓦尔有关系。他们必然会冲突的,黑猫后那个女人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贝莉儿问:“玛多,你想我再和杜罗罗谈一谈吗?”
晚上杜维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贝莉儿坐在他房间等着他,他一开门就看见她坐在椅上,红龙的第一反应是后退看了看门,房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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