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下人的意思, 那天他浑身酒气,醉的不醒人事, 绝无可能遇到王家的阿宝。
斐央想了半天, 念着阿宝是自己未婚妻, 又是一个姑娘家,自己贸然上门对峙过分了,最终把这事轻轻放下, 转头去书房写他的惊世之作。他酝酿半天,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章, 写到姥姥和思柔决战时,没见过世面的斐央不知道思柔使得什么法术,想来想去打算找苏耽问个明白。
他这人做事向来随意, 说风就是雨,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就领着家丁往白云观去,等一拨人气喘吁吁爬到白云观,接待斐央的是被苏耽丢下的王七, 拿着扫帚在树底下扫落地,问到苏耽去向时,王七吸了吸鼻子,“江南一带出现尸变,师叔祖和燕师叔平乱去了。”
斐央嘀咕苏道长真是舍己为人,哪里有麻烦就往哪里钻,就是不知道收不收钱。他在道观蹲了会,看王七扫半天都没扫完,疑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七‘哇’地一声哭出来,“那天我求师叔祖带我一起去,师叔祖不同意,我就求师叔祖教我一个小法术,结果他问我月宫美不美?我说美,月宫有好多关于神仙的传说。师叔祖又问我想不想见识一个。”
斐央点头,伸长脖子问,“你会嫦娥奔月了?”
王七有一下没一下扫落叶,表情堪称怨念,“是吴刚伐桂。”
这落叶他扫了三天了,当天晚上扫完,第二天起来又是满院子的枯叶,他也想跑回杭州不学法,谁知根本出不了白云观。
斐央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他看王七表情实在不算好,就叫了下人帮王七一起扫地,一群人忙活到天黑,王七刚坐下来喝茶,筐子里的落叶无风自起,吹了王七一脸。
“欲斫月中桂,持为寒者薪。”斐央念了句李太白的诗,拍了拍王七的肩膀,“任重而道远,王兄努力。”
说罢领着一干家仆下山去,此时夜已深了,路上没有多少行人,长街莫名萧瑟,斐央念着家里两尊菩萨,急着回家去,拐过街角时迎面走来一位女子,穿着绫罗绸缎,头上的金钗非常漂亮,好似锦衣夜行,无人知晓。
斐央看她穿的这么好看,料想是哪户富家女出来游玩和下人走散了,担心她被坏人欺侮,斐央打算派仆人送她回家,刚照了个面斐央一腔热血被浇得一干二净,丑,惨绝人寰的丑,斐央硬生生停下调头的冲动,用良心贯彻之前的想法,“夜深路险,姑娘若是不嫌弃,斐某愿意送姑娘一程。”
对方莞尔一笑,叫斐央等人哆嗦了一下,说话极为动听,“说的也是,总有人垂涎我的美色。”
斐央暗道,那他可是真是瞎了眼。
他自动忽略对方的孤芳自赏,问了住处后往城外去,对方自称胡氏,是城外一户人家的女子,今日进城游玩,一时忘了时间。正担心没有落脚处,恰巧遇到了斐央。
话里话外都是对斐央的谢意,加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怎么看都是对斐央有意思。下人对斐央挤眉弄眼,斐央本人眼角抽搐,先不说胡氏好看难看问题,他已经和王家订了亲,从原则上讲就不该勾三搭四。再来胡氏这副模样,他就是色中饿鬼也下不了口。
因此当胡氏提出去她家坐坐时,斐央严厉拒绝了,理由是天色已晚,他要回家和爹娘吃饭了。
胡氏穿着月白蝶纹裙,头上的金钗璀璨夺目,吃吃笑道,“我有家财万贯,斐公子若是与我在一起,金银财宝取之不尽。”
这话搁到一些穷书生身上没准还有一些用,斐央打小就不愁钱花,虽然也有穷到住兰若寺的情况,但他本身不是财迷,因此斐央非但没有接受,反而觉得受到侮辱,他拔高声音,“我是那样的人吗?”
胡氏不答话,凑到斐央跟前摸了摸斐央的胸,活似调戏。
斐央大怒,直接拍开胡氏的手,“就你这样,别说金山银山,就是江山送我也不要,自作多情,也不照镜子看看长什么样,野鸡就算镶金镀银,上了凤凰台,它也是鸡。”
他跟了苏耽有一段时间,道术没学几个,苏耽的毒舌是学了个有模有样,几句话就把胡氏气得脸色发白,恶狠狠看着斐央,“我真心对待你,你居然恶语相加,倘若你现在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入赘我胡家,兴许我还能让我兄长饶你一命。”
斐央是什么人,滚过兰若寺,摸到海市门,瞧见人屠龙,他的胆子就和身子一般宽阔,完全没把胡氏的话放在心上,再来胡氏都说的什么话,跪下来,娶这个婆娘,他没好气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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