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4)

老妇人看着比鱼仔还要瘦小的人鱼尸，良久没有说话，或许那个时候鱼仔就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她忐忑的拍着尾，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上去咬。

“阿宝，我们人类一直都将你们当成，我原来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可是当我遇到你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将人鱼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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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暗的海底，躺在同族的尸中间，艰难的啃着生涩的海藻，时不时还吞难咽的淤泥，人鱼都是系，因为只有能量的才能让他们在暗汹涌的海域中存活。

鱼仔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漂亮的渔家姑娘，已经饿得骨瘦如柴。

可是不是每个季节都有那么多鱼的，很多时候不是她还是老妇人都得饿着肚，于是她终于没忍住，拖回来一条饿死的人鱼，他的尸还新鲜，足够她和老妇人抗过那几天了。

“阿宝，如果你饿了，就把我吃掉吧，不要去吃你的同族。”老妇人着泪，掏了小角梳，为鱼仔梳理她因为一夜争斗而散的发。

她幼的掌心还有一层浅浅的蹼，彰显她幼崽的份，等到人鱼成熟之后，这些细节上的小东西就会慢慢消失，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经不需要蹼来辅助游动了，他们发育成熟后有力壮的鱼尾足以替代一切。

一只被人类家养的幼崽该怎么海中狩猎到呢？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私，只是因为每当鱼仔以为自己会被撕裂时，她就会想起岸上还有老妇人在等着她，姑娘已经老了，如果没有她给她带来，姑娘会被饿死的。

她小小的爪不断地推着老妇人，却无法再听到她的声音，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海岸，游向了海，因为老妇人的尸在饥饿的人鱼里就是一顿可以饱腹的餐，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去啃她。

老妇人愣了一会儿, 开始断断续续的哭泣，跌坐在海滩旁，佝偻的卷成一团, 她呼喊着：“阿宝，你是嫌我的难吃吗？”

幼小的鱼仔拖着自己几倍大的海鱼，趴在岸上看着她，鱼仔浑上都是因为与海鱼搏斗而生成的伤, 让她可致的模样染上了几分狰狞。

他

“你在什么？”一条人鱼靠近了她，他看上去健康极了，鱼尾还透着闪亮的白，这是一条壮的人鱼王族幼崽，他明显已经吃饱喝足，所以没兴趣去吃掉这条挣扎的瘦弱同族。

鱼仔懵懵懂懂的看着她，接着睡在老妇人的怀里，度过了最后一个晚上。

不知为什么，明明知吃掉她的尸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样她就能捱过最艰难的这段时期，那时多的旺季又会来临，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成。

老妇人独自坐到天亮,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把缸运回去，她踉踉跄跄站起来，准备回去,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声涩涩的、糊不清的“吃”。

但是她就是无法到。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不过和老妇人不同，鱼仔每一次都是自己吃饱了才把剩的鱼给她，并不是什么自私冷漠的想法，而是她要保证自己的力，足够她抢来更多的力。

她拥抱着迷茫的鱼仔，用沙哑的嗓温柔的告诉海拉苏：“你知为什么吗？因为人类是不会吃掉同胞的，而人鱼名字里有一个人，所以你们不只是鱼，你们还是人，你们应当是有人的，所以我们哪怕饿死，也不能吃掉同伴尸。”

那天夜里，老妇人死了，因为的虚弱以及饥饿，为了安抚饥饿的鱼仔不去啃同族的尸，她撑着陪了她一夜，于是等到天明之时，终于熬不住了。

她能够理解她说的话, 甚至知该怎么,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动不了, 终于，鱼仔的呜鸣一声, 鱼尾打大大的摆儿, 缸跃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