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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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老军医从震惊中回魂，少年终于开说了第一句话。

“我看不见。”

“小郎君，让老夫给你看看伤可好？”

晏婴见彦虽醒了，神却格外呆滞，忙用手在他前晃了晃，问：“公可好？”

回应他的，又是沉默。

“小郎君？”

只俊的脸庞，惨白的厉害。

半晌，他指尖微微颤抖的收回手，中那颗心痛不止，问：“小郎君家在何地？可有话想捎给家里人？”

老军医又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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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医官立刻上前给彦喂了几温，把过脉，见他脉象平稳，略松了气，：“公已无大碍，安心将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又是半晌，少年轻轻摇，：“不必。”

对比之，那少年显得异常安静。他的衣袍上，明明也沾满了大片凝的血迹，面上却丝毫看不痛苦之，除了偶尔几声低咳，连眉都未曾皱过一。

望闻问切，明的医官，只需第一步，便可将病人的病判断的八九不离十。这少年面如死灰，毫无生气，俨然已是弩之末。

他睁开，有些茫然的望着雪白的帐，心却仿佛缺了大半，空空的，痛也觉不到了。

无人回应。

少年的手腕，已被重的镣铐磨得青糜烂，破，还在往外渗着脓血。老军医寻了半天，才寻到一块完好的肤，把手指搭上去，仔细捕捉那微不可察的脉息。

彦疼裂的醒来。

“让老夫看看伤吧。”老军医再次持。心底，却隐约觉得，又是白费。

叹息一声，正起，不料，那少年忽然伸了一只手臂，黑眸略抬，认真的望着他，：“我还能活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

听到声音，少年才兀得扭过，依旧如方才那样看着他，幽的黑眸，平静如一澜死，看不半绪。

夜到现在，他便严守着自己的那块地盘，不许任何人靠近，也拒绝接受他们的医治。

一面吩咐：“快、快拿过来。”

这伤兵营，每天都有士兵死去，代各营主将收集将士们的遗书，也是军医们很重要的一项职责。

离得近了，老军医才看到少年额角细密的冷汗，不断汇聚成线，从鬓角淌。一双手，也攥着腕间垂的铁链，呈防备状。

“怎……怎会这样？”虽是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陌生少年，老军医依旧惊痛。

他突然极轻的笑了笑，没再说去。

见少年依旧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军医突有所悟，抬起手掌，在少年前晃了晃。

再一看，那少年已偏靠着帐睡了过去。

也许，是这突然的神汇给了老军医信心，待安置好那名唤作“阿宝”的伤兵，老军医便手臂，一路绕过满地惨嚎的伤兵们，在那少年跟前停，耐心询问。

老军医叹息着：“老夫让人给小郎君端碗新熬的姜汤过来。”